“警報,警報,宿主現(xiàn)在生命值過低。”系統(tǒng)在她腦中一遍遍地叫喊提醒,但是姜瓔也沒辦法,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游上去了。要不就交代在這算了。“姜瓔。”一聲清晰地聲音透過江水傳到了姜瓔耳中,是陸云眠,她用了傳音術(shù)。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姜瓔的意識清醒了幾分。江潮涌動縱橫,明明寂靜無聲,鼓膜卻陣陣撕痛。姜瓔看見陸云眠雪白的發(fā)帶隨江水流動,絕色的容貌在水下宛若一只昳麗蒼白的艷鬼。冰冷潮濕中,姜瓔拼命伸手向前,似想要握住什么。可那道身影始終離她不遠不近,像是在冰冷的注視,又像在經(jīng)歷什么天人交戰(zhàn)的掙扎。姜瓔張了張口,在喃喃什么,水下傳不出她的聲音。但陸云眠看見了。她在喚她的名字。 幻術(shù)姜瓔很弱,沒有讓人想殺的欲望。身上似乎還帶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連真言也問不出來。除了長得好,性格還算討喜之外沒什么其他優(yōu)點,陸云眠攬住懷中少女,眉眼清絕,神色冰冷。為什么她總是能牽動自己的心緒,渴望她的目光與觸碰。陸云眠隱約覺得有什么陰暗偏執(zhí)的東西正在自己心中生根發(fā)芽,姜瓔的笑靨輕語是滋養(yǎng)它的養(yǎng)料。似乎只待最后一些什么東西,它便能破土而出,徹底將自己變成一個怪物,想要把姜瓔困于自己股掌中的囚籠。姜瓔缺氧暫時暈了過去,陸云眠帶著人出水時,竊脂還在岸邊蹲守著沒有離開。竊脂有眼無珠,聞聲辨物時會整個側(cè)頭去尋。據(jù)傳竊脂是古妖族遺脈之一,肉身強悍,生有異能,其一便是像剛才那樣能口吐火球。其余異能皆無書文記載,許是沒人了解,也或許是見過它其它異能的人都死了。陸云眠把姜瓔放在身后石塊上,拔出秋水迎戰(zhàn)。竊脂緊盯著她,周圍的溫度再度升高,連淺灘的河水都冒出了白氣?;鹎蚺叵鴣?,秋水劍身上迅速結(jié)出一層白霜,兩相碰撞,火球嘭地炸裂,冰凌四濺。劍上冰霜融了又結(jié),陸云眠下出一張又一張的死符。竊脂抖著翅膀起身怒鳴,顯然是被這個在它看起來弱小無比的人類修士給激怒了。而陸云眠注意到竊脂似乎總想繞過她,去尋她身后的姜瓔。為什么。從一開始就有什么細節(jié)是被她忽略的么。陸云眠彎唇想道。燥熱的空氣中飄散著一絲淡淡的異香,嗅到這股異香,竊脂躁動地磨了磨爪子。
陸云眠五感極為敏銳,姜瓔平日用什么香她是知道的。所以這股異香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就格外好猜。竊脂為什么只盯著她們二人,為何守在江邊遲遲不走,為何只會姜瓔感興趣。一切都有跡可循起來。穆嬌。陸云眠緩緩勾唇,笑容明艷惡劣。今天穆嬌算計她一分,改日她就要討十分回來。“離火,鳳凰。”在竊脂又一次想直接略過她直接去吞吃姜瓔時,陸云眠竟以火攻火,燒退了竊脂半步。“總是看她做什么,我在這?!标懺泼邍@息一聲,對于竊脂的分心很是不滿。戰(zhàn)斗激起了陸云眠血脈中渴血好斗,秋水隨主人激動的心緒而輕輕顫動,劍身覆蓋著的充裕靈力甚至在發(fā)著細微的鳴動。竊脂利爪勾起,蓄勢待發(fā)。江水拍在岸邊,立馬刺啦一聲被蒸發(fā)成白煙。姜瓔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魷魚,此時正被放在鐵板上炙烤。好熱!她拼命在鐵板上掙扎,八個爪子都掄圓了跑,終于從鐵板上摔了下來。姜瓔坐起身,大口喘著氣,摸著身旁大石熱得燙手,可不就是鐵板么。她記得失去意識之前看見了陸云眠,不過當時看上去陸云眠似乎沒有一定要救她的意思。姜瓔一抹額頭上的汗,去尋那片白色身影。一看愣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陸云眠那么狼狽,唇角沾著血絲,連一向不染纖塵的白衣都被火漂黑了袖子,肩頭也被燎得焦黑。不過她的神色卻很愉悅,甚至有點享受。姜瓔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竊脂也好不到哪里去,左翅被重擊,翼骨無力地耷著,姜瓔硬生生地從它那什么都沒有的白瞳中看出了憤怒。陸云眠低吟:“坎相,水來?!笨諝庵辛⒖棠鋈赖募饫乃`脂飛射出去。竊脂展翅扇起狂風擋住水箭,并使得碎裂的水箭反身去攻擊主人。水箭在陸云眠白玉般的側(cè)臉上劃出一道細微的傷口。血跡滴至下頜,陸云眠垂眸淡笑,反手隨意擦去:“你再不用異能,可是會死的?!薄翱蚕?,疾雨?!苯惶斓刂g的氣喚去,以竊脂和陸云眠為圓場降下了一場急雨。滂沱暴雨附著陸云眠的靈力,竊脂口舌中噴出的火球傷害大減,它被困在雨中,焦躁不安。這樣的大型術(shù)法很耗靈力,如果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而術(shù)法未完,倒抽靈力時很有可能會傷及修士的靈脈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