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大伙緊趕慢趕的冒著雨收糧,傍晚就在早上進行動員大會的地方支起兩棚子,收工后,大伙都排著隊領取今天的晚餐。
藍牧一手抱著飯碗,一手拿著筷子,側著身對著旁邊的人說著什么。
陳蘭芝站在許甘露身后,看著對許甘露一臉巧笑嫣嫣,真當是心態有點復雜,和藍牧在一起那么久,也沒見她妹妹對她這樣過,就連撒嬌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
比起陳蘭芝的心態,王名揚心里更加難受,他站在另一條隊伍的后面,滿眼柔情的默默看著藍牧,燈光下的藍牧美得雌雄莫辨。
但他就算是有再多的心思,現下也只能收起來,藍知青看上去很是心悅許同志,自己也不是能做出那種棒打鴛鴦之人。
他取下眼鏡,擦了擦上面的水珠,然后重新帶上去,眼神一片清明,帶著一股接班人堅定的信念感。
藍牧睜著雙清澈的大眼,一臉無辜的伸出手中的飯盆,李桃花看著藍牧那張妖艷的臉,暗自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抿著唇給藍牧舀了勺湯多米少的番薯粥。
又不動聲色掃了眼他身后的許甘露,看著他皺起眉,李桃花心中很是暢快。
藍牧也沒發覺什么不對的,端起飯碗到劉大娘那邊領咸菜。
劉大娘笑吟吟地看著藍牧,拿起公筷遞過去,和藹道:“藍知青,多夾點,這寡淡的粥不配點咸菜都咽不下喉。”
藍牧瞇著眼笑了笑,邊點頭邊應“嗯嗯。”
模樣乖巧,讓劉大娘不禁想起自己剛嫁出去不久的女兒,語氣越發的溫柔。
同樣的,李桃花對待許甘露更是過分,直接隨便給他舀了掃湯水。
“許大哥,你就湊和著先吃吧,別看只有粥水,但它有粥米味不是,也好過喝那些沒什么味的番薯湯。”說罷還笑得一臉甜,神神秘秘的靠近許甘露壓低了聲又道。
“等這糧收完了,聽我爹說,村里打算宰頭豬來好好犒勞大家,到時候你就能敞開了肚皮吃,現在嘛特殊時期只能少吃點咯。”語氣中帶著安撫,聽上去絲毫沒有針對許甘露的意思。
許甘露也沒說什么,只是冷著張臉,轉身走了。
李桃花心情很是不錯,給陳蘭芝舀了一大勺的米粥。
雨下得綿密,為本就濕漉漉的地板增加不少雨水,藍牧一腳踩上去,上面印著黃泥腳印,他站在隊伍外想找可以蹲坐下來吃飯的好位置。
許三湘眼尖,立馬高聲招呼著藍牧。
“藍知青!藍知青!”
那熱情的呼叫聲,立馬吸著藍牧,循著聲望過去。
藍牧笑了笑端著飯碗就走了過去。
這個棚子是給大伙坐著吃飯的地方,藍牧穿著黑色的布鞋,踮著腳穿過席地而坐的村民,以防自己不小心踩著人了。
藍牧長得好看,走到哪都能吸引人的目光,加上那時靈時不靈的萬人迷光環,走在人群中還是有不少人再和他打招呼。
他只能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剛坐下,劉三湘便收起臉上的笑,瞪著眼,帶著假裝的怒氣道:“藍知青不厚道,你和許家小子在一起也不和我劉三湘說一聲。”
說完又瞪了眼許甘露:“俺上次還帶藍知青去你家說親來著,你倆啥時候瞞著我好上的?!”
許甘露揚了揚眉,不語,但渾身上下都透著愉悅。
這時一旁有人出聲:“莫不是,上次三湘帶著藍知青去許家時兩人就這樣對上眼了?”
藍牧聞聲望去,是九妹。
這人是之前他在山上和許甘露撞見的那對夫妻,他有些心虛的別過眼,笑著順水推舟道:“是呀,那時候我就看上了許同志,想和他發展革命友誼。”
“藍知青長得和天仙似的,還是個文化人,娶了藍知青,這輩子甘露也算值了。”陳文武也就是九妹的丈夫,語氣帶著羨艷道。
“我家這母夜叉,每天不是在兇我的路上就是在兇我的路上。”說到這,陳文武臉上帶著無奈“哪像藍知青,柔柔弱弱的,一看就很會疼老公。”
陳文武越說,九妹臉上的笑就越少,直接揚起手打他腦袋。
這把一旁的劉三湘嚇了一跳。
“我說九妹你可別教壞了藍知青。”劉三湘連忙挺著大肚子擋在藍牧面前。
藍牧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著九妹臉上的神色,估計是真的動怒了。
他在暗地里用手掐了掐許甘露,示意他出聲。
許甘露放下手上撥弄著的飯碗,垂下手在背地里握住藍牧那雙滑膩的手。
“文武哥夸過了,嫂子也很不錯,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條,我這未過門的媳婦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有些地方還比不上嫂子呢。”說完他端起剛剛分好的米粥放到藍牧手上。
九妹見狀笑了笑“別叫我嫂子,我也沒比甘露你大幾歲,也就我旁邊這老男人比你大。”
“當初我要是嫁給你,現在在這端著這碗粥的人就是我了。”九妹笑瞇瞇的看著藍牧,而后又端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