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也不管大家的抱怨,繼續道:“閑著沒事就趕緊給我下地里。”
話音一落,大家都往地里頭去,緊趕慢趕的。
雨開始慢慢的下大,許甘露拿出雨衣披在藍牧身上,自己披著衰衣,還給陳蘭芝送去了一件防水的雨衣。
這雨衣還是許大娘今早做的,有許甘露的存在,藍牧邊干活邊偷懶,陳蘭芝也就沒怎么關注過藍牧,反而把目光移向了袁紹山。
袁紹山站在村長旁邊,聽著李老漢說要請幾天假,眼前不禁浮現出昨晚在李老漢家中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下腹一緊,隨后輕咳一聲,卷了卷褲腳下地里頭。
陳蘭芝見狀便趁機來到了袁紹山旁邊,她一臉笑得熱情,瞬間感染了袁紹山,很快他便把昨晚看到的拋之腦后。
兩人有說有笑起來。
這干了還沒多久,藍牧便頂不住了,他皮膚細嫩,被地里頭那些帶著小鋸齒的小草割得那叫一個折磨,雙腿又癢又疼,
許甘露看著滿眼心疼,這雙腳昨天還被他包在懷里又舔又咬,他把人抱到岸上,讓藍牧抱著已經收割好的糧食搬到糧倉里頭。
沒法,藍牧只要一點一點的挪著,累了就坐下來歇著,許甘露也沒說什么,只是手中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王大娘見狀又有些忍不住出言諷刺道:“我看著許家是準備娶個祖宗回去吧,干啥啥不行。”
藍牧皺了皺眉,抿著嘴,歪著頭看向王大娘,軟著聲音道:“我看王大娘也是養個祖宗在家吧,你家兒子看起來還沒我家的男人能干。”說罷還皺了皺鼻子。
周圍聽著的人一陣哄笑,都看向了那坐在地里頭的人。
王大娘嘴角微微抽搐:“那他又不是鐵,還不能歇一下嗎?”
藍牧也撿著她的口水道:“哦,原來你還知道這個道,那我也不是鐵打的,還不能歇著嗎。”他作出一副被欺負的表情,巴巴道“我家男人都沒說什么呢。”言罷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了她一眼:“還是說王大娘家的男人說你偷懶嗎?”
說完他偷偷勾起嘴邊的一抹笑意。
王大娘聽后眼睛微微睜大,看向地里頭正在忙活著的人,大聲道:“他敢!”
這天大伙緊趕慢趕的冒著雨收糧,傍晚就在早上進行動員大會的地方支起兩棚子,收工后,大伙都排著隊領取今天的晚餐。
藍牧一手抱著飯碗,一手拿著筷子,側著身對著旁邊的人說著什么。
陳蘭芝站在許甘露身后,看著對許甘露一臉巧笑嫣嫣,真當是心態有點復雜,和藍牧在一起那么久,也沒見她妹妹對她這樣過,就連撒嬌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
比起陳蘭芝的心態,王名揚心里更加難受,他站在另一條隊伍的后面,滿眼柔情的默默看著藍牧,燈光下的藍牧美得雌雄莫辨。
但他就算是有再多的心思,現下也只能收起來,藍知青看上去很是心悅許同志,自己也不是能做出那種棒打鴛鴦之人。
他取下眼鏡,擦了擦上面的水珠,然后重新帶上去,眼神一片清明,帶著一股接班人堅定的信念感。
藍牧睜著雙清澈的大眼,一臉無辜的伸出手中的飯盆,李桃花看著藍牧那張妖艷的臉,暗自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抿著唇給藍牧舀了勺湯多米少的番薯粥。
又不動聲色掃了眼他身后的許甘露,看著他皺起眉,李桃花心中很是暢快。
藍牧也沒發覺什么不對的,端起飯碗到劉大娘那邊領咸菜。
劉大娘笑吟吟地看著藍牧,拿起公筷遞過去,和藹道:“藍知青,多夾點,這寡淡的粥不配點咸菜都咽不下喉。”
藍牧瞇著眼笑了笑,邊點頭邊應“嗯嗯。”
模樣乖巧,讓劉大娘不禁想起自己剛嫁出去不久的女兒,語氣越發的溫柔。
同樣的,李桃花對待許甘露更是過分,直接隨便給他舀了掃湯水。
“許大哥,你就湊和著先吃吧,別看只有粥水,但它有粥米味不是,也好過喝那些沒什么味的番薯湯。”說罷還笑得一臉甜,神神秘秘的靠近許甘露壓低了聲又道。
“等這糧收完了,聽我爹說,村里打算宰頭豬來好好犒勞大家,到時候你就能敞開了肚皮吃,現在嘛特殊時期只能少吃點咯。”語氣中帶著安撫,聽上去絲毫沒有針對許甘露的意思。
許甘露也沒說什么,只是冷著張臉,轉身走了。
李桃花心情很是不錯,給陳蘭芝舀了一大勺的米粥。
雨下得綿密,為本就濕漉漉的地板增加不少雨水,藍牧一腳踩上去,上面印著黃泥腳印,他站在隊伍外想找可以蹲坐下來吃飯的好位置。
許三湘眼尖,立馬高聲招呼著藍牧。
“藍知青!藍知青!”
那熱情的呼叫聲,立馬吸著藍牧,循著聲望過去。
藍牧笑了笑端著飯碗就走了過去。
這個棚子是給大伙坐著吃飯的地方,藍牧穿著黑色的布鞋,踮著腳穿過席地而坐的村民,以防自己不小心踩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