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呀,剛剛在你屋里頭亂搞哩。”說到這,陳蘭芝聲音都放小了。
藍牧撓了撓頭,道:“上廁所去了。”
知青所里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藍知青…”
“藍知青……”
藍牧站在中間尷尬的笑了笑,裝作驚訝的樣子。
由于他容貌出眾又帶著個光環,因此很容易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村民也都聽出了什么意思,也都上來紛紛說道。
許甘露走在前頭“你也別想著回去救她了,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
“作為讀書人,哥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許甘龍一聽,嘆了口氣道:“算了,就聽你的吧。”
許甘露半響才“嗯。”了一聲。
此時藍牧蹲在大樹根下,皺著眉聽著村里人和他說八卦。
“許家兄弟,一個似白皮書生瘦瘦弱弱,一個高大俊朗如同狼一般。”
“家道中落,被迫從縣城搬回來祖籍這里,許甘龍三十有幾,他的腿在被抄家時打斷,從此便成了瘸子。”
“許甘露今年剛滿二十,是家中唯一的頂梁柱,他娘有病在身,他爹死的早,家里啊就剩下這母子三人了。”
藍牧點點頭,心想,原來那人叫許甘露啊。
望著吊在另一顆樹上的許嫂子,他也只能默念,保重。
這年代的人,對于種事可以說是嚴抓嚴打了,嚴重的話,可能還得吃槍仔呢。
陳蘭芝跟著幾位剛認識的女知青,回知青所那邊了。
她拿出今日剛買的肉來到知青宿舍。
雖不在知青宿舍住,但剛來嘛,還是要和這邊的老知青認識一番,好為接下的生活打好關系。
她邊干活,邊為藍牧說好話,話里話外為有藍牧這么個妹妹而感到自豪。
希望能給眾人留下個好印象。
知青所里的人,哪有在聽她的話,個個都盯著她手里那塊肉,盯出洞來了。
這些日子,他們天天喝紅薯粥和野菜。
一個個的都餓得面黃肌瘦,嘴巴都淡出鳥味來。
圖謀
陳蘭芝和幾位女知青進到廚房里,而男知青們則在附近的山腳下挖野菜撿或是些引火用的引子。
廚房里氛圍良好,女知青的嬉笑聲讓路過的村民皆忍不住探頭看上一眼。
嗅到空中飄散的肉香味,忍不住使勁聞上幾下,接著又砸吧一下嘴。
而后扛著鋤頭慢悠悠的離開知青所,嘴里嘟囔著“這些個小年輕,該省的不省。”
藍牧眼瞅著天色漸晚,也和大樹下的婦女道別離開,臨了還看了一眼吊在樹上萎靡的偷情二人。
村里蚊子多,又沒什么路燈,藍牧撿著根棍子邊拍打草地邊走在路上。
嘴里哼著小曲兒。
陳蘭芝拿著手電打遠遠的瞧見是她,連忙跑上來。
“吃完晚飯,咱趕緊休息吧,明兒一早六點得起床上工。”
藍牧一聽皺著眉,他除了上高中那會是六點起床,往后的日子就沒那么早起過。
陳蘭芝半晌沒聽到回應,看了一眼藍牧,接著道:“沒事,明兒我干完活就去幫你。”
“實在不行咱就跟村長請假,你的活交給姐姐干,只要工分及格就行,不妨礙回城名額。”
藍牧聽了把兜里的大白兔奶糖遞給陳蘭芝。
陳蘭芝熱淚盈眶,又推了回去“藍妹你就留著吧,自己吃哈。”
藍牧道:“姐姐,我不愛吃糖。”說罷,又遞過去。
陳蘭芝擦了擦淚,從他手里接過,心想反正以后找著機會投喂就是了。
藍牧看著陳蘭芝的側臉,陷入沉思。
想當初他剛來時,只不過時不時給了點糖果餅干她而已,她就掏心挖肺的對他好。
當時他還對陳蘭芝動過歪心思,直到他發現他老娘一邊給好處她,明里暗里讓陳蘭芝照顧他。
突然什么心思也沒了。
兩人剛回到院外,知青所里隔著柵欄傳來歌聲。
藍牧心中感嘆,信仰真的很強。
“藍知青和陳知青回來啦!”這聲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正在唱紅歌的知青們。
藍牧望去,是個一臉黝黑,笑得很開心的男人。
一口大白牙在夜色里有些顯眼。
藍牧彎了彎眼,沒說話。
這一笑,把知青所里的男知青給整臉紅了。
兩人坐下,廚房里一位綁著蝎子辮的女知青端著野菜湯出來。
她高喊:“開飯咯!”
那邊在曬著衣服的知青也都趕來就坐。
藍牧挨著陳蘭芝,和剛剛那名男子。
她端著被陳蘭芝裝滿紅薯粥的嶄新飯碗,筷子試探性的夾了點野菜。
嚼了幾下瞪著眼,便直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