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不需要跟沒必要解釋的人解釋”這個原則,他選擇不回答且直接宣判,“你放學回家之后的黃金檔電視機時間被取消了。”
五條光氣沖沖地說:“我要跟媽媽告狀。”
“你告吧。”五條悟半點不怵。
“你就是欺負媽媽脾氣好,不跟你生氣,”她氣急了,在半空中亂揮拳頭,”你等我長大我要你好看。”
“首先,我沒有欺負媽媽,”五條悟一個指頭戳在了她眉心,然后結結實實地給了她一個腦瓜蹦,“其次,你以為我不想等你這個小鬼長大啊,你總是黏著你媽媽不放。好歹那也是我太太,尊重一下我的身份。”
“好痛噢!”
“痛吧,”他笑瞇瞇地說,“這是一聲招呼不打跑出來的小孩應得的。”
她自知理虧,沒反駁,因為今天能大搖大擺的出門就是知道媽媽在忙學校的論文,分身乏術管不到她,她還騙阿姨說在附近公園找朋友玩,自己會準時回來,不用跟著。不過她不太擅長反省——就像她爸爸,反省了一秒還不到就抬起腦袋問他,嚴肅地質疑,”你到底有沒有做壞事。”
五條悟一陣無語,老子今天最想做的壞事就是把你丟在這里,讓你自己走回家。
小孩子都聽出來你在轉移話題。光憤憤不平。
回答你這種問題會顯得我很蠢。
你不回答我就告訴媽媽了。
隨便你。
父女兩人沒談攏,到家依舊是誰也不搭理誰的狀態。
等進門看見五條律子坐在客廳,氣氛才勉強緩和。
五條律子一見他們進門就迎了過來,五條光被她毫無憐憫之心的親爹拎到了媽媽跟前,她這才發現媽媽眼睛有些紅,當即心虛得老老實實道歉,收起剛才張牙舞爪的樣子,乖得不得了。
五條律子追問她去哪。
她回頭看了一眼五條悟,他一臉”你隨便說”的表情,抱著手臂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看著。
一邊是正難過得不行的媽媽,一邊是有恃無恐的爸爸,五條光頭一次覺得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于是下意識選擇了自己認為的不會傷害媽媽的回答——隱瞞。
這個六歲的小學生在一瞬間領悟了黃金八點檔狗血電視劇劇情的精髓。
“這樣偷偷出去很危險,光,這次媽媽真的要嚇死了,”五條律子沒有對五條光的回答有懷疑,她總是很信任自己身邊的人,不僅是五條光。她蹲在五條光面前,好一會兒也沒說出更嚴厲的話,打量了片刻,擰著眉摸了一下五條光的額頭,”怎么額頭這么紅,撞到了嗎?”
五條光摸了一下額頭,有點痛,正準備掉眼淚裝一把,就聽見身后五條悟很誠實地舉手,“我干的。”
眼看戲演不成,五條光回頭朝他做了個鬼臉。
“你……”五條律子這才發覺他們父女倆在一塊,是一個不服一個不忿,無奈地嘆氣,“干嘛那么用力。”
“總得給點教訓才長記性,不然回頭就忘了,下次還敢。”五條悟說完開始趕人,催五條光上樓,“去洗臉洗手吃飯,不然今天晚上的冰淇淋沒你的份了。”
五條光選擇見好就收,噔噔噔地跑上樓。走到半路聽見身后說話聲,在樓梯拐角蹭地停了下來,貓著腰躲在角落偷看。
不過即使她努力豎起耳朵,也沒聽見他們到底說了什么。只能看見他們沒說幾句話就靠到了一起——和她以前見過的一樣,她的爸爸媽媽總是靠在一起。
五條悟伸手摸了摸五條律子的臉,在五條光看來,動作像是在擦眼淚。擦完眼淚,他低下頭,在五條光果然如此的表情下,遮住了五條律子。
五條光咂巴了一下嘴,嘖了一聲,扭頭跑上了樓。
夜里五條律子哄五條光睡覺,其實今天應該輪到五條悟,但鑒于白天父女二人鬧得不太愉快,五條律子打算讓他們先緩緩,過了這陣再說。
她進門就看見光在床上滾來滾去,嚷嚷說睡不著,腦袋卡在床邊后仰,直到看著律子倒立在自己面前,她脆生生地喊,“媽媽,睡不著。”
“要不要媽媽給你念故事書。”
“我想聽故事,”她又打了個滾,趴在床上問律子,“不過想聽媽媽的故事,媽媽你是怎么認識爸爸的?”
律子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笑著坐到她身邊,輕聲問:“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
律子摸著她的頭發出神,想起她剛出生的時候閉著眼睛躺在自己懷里的樣子,像極了五條悟。五條悟出生時,她也是這樣從婆婆手中接過他,抱在懷里,“媽媽……很早就認識了爸爸,非常早,只比媽媽和孩子認識的時間晚一點點,”從基因里就存在的關系,一點點扭曲到一起,構成了她的臍帶,成為他們之間牢不可破的鎖鏈,“非要說的話,我們其實沒有什么認識的途徑,或許可以說,我們天生就認識。”
五條光有些驚訝,“是青梅竹馬嗎?”
“……可以這么說。”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