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艱難更新的時候反而寫一點怪東西會很快……
一
那只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露臺上,悄無聲息地坐在那,風吹著它身上蓬松的毛發,看起來像是掛了一身飄飄蕩蕩的雪,太陽再斜斜地照在身上,雪里又融了一片淡淡的金。漫天遍野的白里嵌了對通透的藍眼珠,晶亮的,極致的藍,暈到毛發里,如同雪漫進了極深遠的天盡頭。
最先發現的是從從幼兒園回來的伏黑惠,他趴在門上,臉貼著涼絲絲的玻璃,睜大了眼睛,“媽媽,這里有只貓。”
在書房里呆了大半天的五條律子這才抬起眼睛看向門外邊,“貓?”
“白色的貓咪。”伏黑惠踮著腳伸手去抓門把手,見他夠不著,她走過去幫他。等門打開,那只蹲坐在露臺扶手上的貓也跳了下來,距離一近,這才顯出來龐大的體型,盯著想靠過去的伏黑惠半會兒,呲牙咧嘴,嘴里發出嗚嗚的警告聲,嚇得他立刻躲到了五條律子身后。
“惠,去叫筱原過來。”她擰著眉支開受到驚嚇的伏黑惠,自己退回到書房里,打算將這只來路不明的貓繼續關在露臺上。然而沒等她關上門,那只貓已經先一步從門縫里鉆了進來,動作敏捷迅速,并橫攔在了她離開書房的路上。仰著頭,眼睛瞪圓了看著她,那陣威脅似的的聲音不見了,喉嚨里擠出一點細微的叫聲,嬌聲嬌氣的那種。
筱原跟著伏黑惠趕過來時,五條律子正一臉為難地站在原地,毛茸茸的貓圍在她腳邊不住地打轉,尾巴如同蒲扇一般晃動,貼著她的小腿。筱原正要出手,那只一刻不停地盯著五條律子的貓突然轉頭看過來,看得她停住腳,面色糾結地喊了一聲,“律子小姐……”停了半晌,語氣僵硬地說自己怕貓,沒辦法幫忙。
筱原碰不了,家里其他的傭人靠近也會被哈氣威脅,不尷不尬地僵持了許久,直到五條律子不得不伸手將已經站立起來扒著自己衣服的貓抱起來。她摸了摸懷里不停拿腦袋蹭她臉頰的貓,神情困惑。
而目睹了全過程的筱原則目不斜視,牽著伏黑惠,在那只貓平靜的目光下后退了兩步。
二
五條律子就這么被一只陌生的貓纏住了。
筱原查不到附近有誰家里走丟了寵物,也查不到它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就這么憑空出現,蠻不講理地霸占了她身邊所有的位置,平時總要纏著她的伏黑惠也靠近不了半步。他只能隔著一張桌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氣鼓鼓地把自己臉頰吹漲,在那只耀武揚威的貓面前小聲嘟囔。那只貓也不甘示弱,腦袋蹭著,嘴里細細地喵嗚,跟著伏黑惠的聲音一起一落。
一人一貓對峙一直到晚飯也不見停。
這只貓是個自來熟,跟著他們大搖大擺地蹦到桌上坐著,態度囂張得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五條律子從沒管過貓,見他目前勉強還算安分,也不打算趕它下去,就去叫人給它找個碗打算弄點吃的給它。結果沒等碗拿過來,它自己已經主動探頭去搶伏黑惠碗里搶蝦仁。五條律子剛回過神,還沒來得及伸手攔,它就已經動作迅速地搶走了所有的蝦仁。
貓大概也是知道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干完壞事就蹲在桌上喵喵叫,撒嬌賣癡地打滾,她看著眼睛紅了一圈的伏黑惠,還是狠心把貓單獨關進了房間里。
原以為這樣能暫時消停,結果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睜開眼睛又鬧了起來。
關在房間里的貓不知道怎么跑了出來,鉆到了臥室里,橫在她和伏黑惠中間,把他擠開,四腳朝天地仰躺著。被擠開的伏黑惠還沒睡醒就給他一爪拍在了臉上,沒伸爪子,但也實在地打了一巴掌,還懵著就哭出了聲。
抱著抽抽噎噎的伏黑惠,看著坐在床上一臉無辜的貓,五條律子夾在中間無奈叫來筱原聯系醫院,打算把這個不速之客送去給人領養。
叁
貓最終被留了下來,因為明白了這家里誰才是最好哄的人。
眼饞了很久的伏黑惠摸到了貓就變得很健忘,之前的矛盾被他拋之腦后,單方面表示和貓咪當了好朋友,求著五條律子養它。兩雙圓溜溜的眼睛就這么一起趴在她膝蓋上望著她,她很快就敗下陣來,正式收養了這只貓。
五條律子沒養過貓,也不知道別人的貓是不是也跟這只貓一樣難伺候,它不吃貓糧,她只能叫筱原去請個寵物廚師,每日買新鮮的紅肉和白肉以及稀有動物內臟混著來喂。它不睡自己的房間,就算額外開一個房間給它,它每天早上還是要爬到五條律子身邊,她在哪,它就跟著到哪,睜開眼睛必然能見到它白乎乎的腦袋枕在自己肩上。它也不喜歡給別人碰,最常見就是蹲在柜子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誰都碰不到它,伏黑惠就算要摸也只能摸兩下,多了就會被躲開。
唯一有特殊待遇的只有五條律子,它尤其愛纏著她,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地纏著。喜歡叼著梳子跑去找她,把梳子放在她面前,拿腦袋拱她的手,等她領會到這一行為開始給它梳毛后,它就會滾筒似的倒在她腿上躺在她懷里,露出肚皮,讓她梳毛。她一邊梳,一邊揉它的肚子,聽它發出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