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陸竭會突然說話,容初已經愣住了。容元也顯然被他說得懵住,一個你字才出口,就被陸竭不留情面地截斷, “容初跟我簽了協議,他賺的每一分錢都屬于我,我愿不愿意給他,全憑我心情,他能不能給你的小兒子治病,也全憑我的心情,啊,那不是容初的兒子,我確實不想給他治病,我本來還以為他們兄弟倆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又或者父母傷殘,現在看您手腳靈活,應該能負擔起小兒子的治病費用,還是說您認為自己特別沒用,拿不出醫藥費?”陸竭說話語氣溫柔,但讓容元瞬間暴怒,可他在陸竭面前矮了一頭,又被陸竭那樣的眼神看著,當然不敢像在容初面前一樣想怎么罵就怎么罵。“您怎么不回答?”陸竭笑著, “不過我聽說只有沒有腦子的畜生,才會生兒不養兒。”見容元被說得漲紅了臉色,容初心中居然有些快意,被容元狠狠瞥了一眼,容初也沒躲開。容元怒上加怒, “他死了都跟我沒關系!”“醫院重地,容先生還是不要大聲喧嘩為好。”陸竭昂起下巴示意容元看來往護士,又啊了聲, “真的嗎?容初,那我們把醫藥費停了?”容初知道陸竭在維護自己,點點頭, “都聽陸先生的。”聽見這個稱呼,陸竭挑了挑眉,容元面色漲成豬肝。陸竭嗯了聲, “那就給你弟弟轉回原來的醫院吧,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案,容先生愿意聽嗎?畢竟那是容初的弟弟,其實我也不忍心這么小的孩子丟掉性命,我查過,容先生每月卡上入賬5000,我也不多要, 4500用于容星醫療費用,其余費用我來填補,哪個月要是容先生給的錢少于這個數,我就會立馬停掉我所支付的部分。”容初本以為陸竭只是威懾容元,但聽陸竭給出的方案,他才恍然察覺陸竭居然在說認真的。在他說完以后,容元瞪著眼睛, “容初你!”容初還沒來得及回答,陸竭掌心貼到他后腦勺上, “容初聽我的。”容初點頭, “都聽陸先生的。”他知道容元要說什么,不過是想罵他。但那也無所謂了。容元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氣得不輕。不過陸竭壓根不管他什么表情, “我會讓我的律師聯系容先生。”容元大概是真的信了,在陸竭說下這話以后,他沒再說話,哪怕面目再猙獰,也直接就轉身離開了。看著容元離開的背影,容初暗暗松了口氣。陸竭的手卻從他的后腦勺挪到他后頸, “容老師演技大增。”容初眨了眨眼, “都是陸老師教的。”“這話怎么聽起來像被我帶壞了?”陸竭說著攬住容初肩膀,一只手繞到前面攬住他的腰,幾乎從背后把他攬進自己懷中, “能抱嗎容老師?”容初連忙點頭,感覺被陸竭這樣抱著,心中安全許多。片刻后,容初才輕聲說: “他應該會答應。”從容元去而復返,容初就看出來了,他還在意容星。但容初現在也沒有再嫉妒。
“他在意容星,不想失去容星。”容初緩聲。陸竭嗯了聲,貼著他的耳畔問: “怪我嗎?”“為什么要怪你?”容初搖頭, “我沒有難過,我只是覺得高興。”高興什么呢?他以前一直覺得容星是他的負擔,但事實上,他剛剛突然明白,那不是他的負擔,是容元的負擔。容元把那些負擔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容元不愿意面對自己的失責,所以砸了他的吉他,把容星的病怪在他身上。他對容元已經不抱有期待。也不在乎他到底愛不愛自己了。“容老師高興就好,我的律師很快會聯系他。”他知道容初敏感,容元的回頭肯定會讓容初明白什么,倒不如徹底讓容初把對容元的期待斷得干凈。容星本就不該成為容初的累贅,容初過去幾年已經在為容星而活,從今往后,陸竭希望他能為自己而活。陸竭輕笑了一聲,在松開容初之前,笑著道: “容老師,腰好細。”容初瞬間滿臉通紅。容元沒有再回來,容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容初隔著玻璃和他打招呼,容星看起來很高興,不過他剛脫離生命危險,沒有任何力氣,只能對著透明玻璃外面的容初費勁地扯出笑容。陸竭趕著時間去和江導見了一面,確定了電影最終演員人選。到晚上,兩人趕著時間回了節目組。到酒店已經是深夜,其他嘉賓早就入睡。許川也早就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們,節目組并不追究這次他們的行為。今天節目組賺足了流量,別提多高興了。到了住的樓層,剛出電梯,容初停下了腳步,看著前面站在走廊上的男生,他一時間出了神。男生一頭銀白色頭發,正在和旁邊的傅隨說話,傅隨一手拉著行李箱,不知道說到什么,男生直接掛到了傅隨脖子上,笑得高興。容初今天在熱搜上見過男生照片,漂亮得不行。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沒想到真人更加漂亮。一旁的陸竭見他這副表情,輕嘖了聲,又咳了聲。估計聽見聲音,江漸行連忙從傅隨身上下來,見著他倆,非常從容地打了個招呼, “陸竭前輩,和,陸竭前輩的愛人,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