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是在陸竭的超話關(guān)注里找到了自己的微博超話,超話關(guān)注已經(jīng)有幾千人了。而陸竭關(guān)注的超話只有兩個,他自己的,和容初的。容初又忍不住想起陸竭剛剛說的那話,余光看向陸竭,忍不住想問陸竭說的努努力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可惜陸竭剛和許川通完電話,容初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回是個陌生電話。陸竭忍著脾氣把手機遞還給了容初,頭一次想去翻一翻今天是不是不是什么黃道吉日。見到來電號碼,容初的表情變了變,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按下了接聽。終于打通了電話,那頭松了口氣, “容先生,您弟弟昏迷了,您能過來簽字嗎?”容初愣了一下, “我馬上來。”見容初表情不對,又急急忙忙下床,陸竭問: “怎么了?”容初只搖了搖頭, “容星出了點事,我現(xiàn)在要回醫(yī)院。”他說著頓了頓,一邊看手機上的票,一邊說: “陸老師……我不確定我什么時候能回來,要是我回來晚了,我的那份片酬可以不要……”這地方離他們原本住的市遠,還好現(xiàn)在不是什么旅游旺季,機票能隨意買到,容初選了時間最近的機票,剛要下單,就聽見陸竭訕笑一聲, “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參加結(jié)婚綜藝?怎么,容老師是對我演技信心十足,讓我表演水仙呢?”容初: “……”水仙不是一種植物嗎?但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臨時有事要離開,容初當(dāng)然知道自己這么做違背節(jié)目合約,對陸竭肯定也有影響,可是他不能不管容星的事。他愧疚地剛想說對不起,陸竭食指就抵在了他嘴上, “開玩笑的容老師,其實是我想陪著容老師一起。”陸竭說著收回手,容初見他打開了買票軟件,忍不住道: “但是……”他早就一個人習(xí)慣了,容星出什么事兒,都是他自己去處理,容元并不怎么管。“但是什么?我不是說了讓我再努努力嗎?還是容老師連這個努力的機會都不給我?”陸竭直接買了兩張票,抬手揉了揉容初腦袋, “我去打個電話,你把要帶的東西都拿著。”他壓根不給容初反駁的機會,容初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了。只聽著陸竭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就告訴他車到了酒店樓下。時間太緊,也顧不上別的,陸竭安排迅速,下樓的時候容初又聽見他似乎給醫(yī)院打了電話。醫(yī)院是之前許川安排的,估計是跟陸家有什么關(guān)系。一直到了車上,陸竭還在打電話,這回是給許川。那頭許川剛準備歇一會兒,又接到陸竭帶來的噩耗,沉默了一會兒, “知道了你倆趕緊去,其他的我來溝通。”他也不能不讓容初去見人弟弟。就是節(jié)目組估計要氣死了。陸竭又給許川報了個號碼: “你就說讓他還我個人情。”容初不知道陸竭到底安排的什么,但原本忐忑的心在陸竭沉穩(wěn)的聲音中逐漸平復(fù)了下來。
他想起自己之前每次接到醫(yī)院電話,有時候是在兼職的時候,有時候是在上課,有時候是在半夜,每次他好像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但實際上,他很害怕。他討厭容星,討厭容星的出生和存在。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害怕失去容星。容星是他的家人。他可以不要容元和何葉,但是沒辦法不要容星。他一個人走過太多次去醫(yī)院的路,一個人在手術(shù)室外面等過很多次。見陸竭終于掛掉電話,容初深吸一口氣,小聲問陸竭: “陸老師,可以牽一下手嗎?”話音剛落下,放在腿上的手就被陸竭牢牢牽住了。陸竭抬起另一只手在他頭發(fā)上揉了揉,也沒有問原因,只說: “一會兒到機場讓司機買點吃的。”這會兒本來應(yīng)該是晚飯時間。容初乖乖點頭,猶豫了一下, “我現(xiàn)在要給我爸爸打個電話……陸老師你介意嗎?你可能會在醫(yī)院見到他。”當(dāng)然見不到的概率更大。現(xiàn)在這個時間,容元大概率在過著他美好的夜生活。只不過容初每次還是希望容元能夠見見容星。因為不知道哪次會變成最后一面。容星不像他。容星還是渴望父愛。盡管容星每次都向著他,但見到容元的時候,容星也會高興。更何況,容元偶爾也會在容星面前表露出他那少有的父愛。只不過他沒把自己結(jié)婚的事情告訴容元。但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鋪天蓋地都是他跟陸竭的消息,容元估計早就知道了,但他沒有找自己。容初希望容元永遠不要因為結(jié)婚的事情找自己。“我為什么要介意?不是遲早都要見面嗎?”陸竭說著捏了捏容初的手。似乎是在安撫他。容初耳根微燙,給容元打了電話。如他所料,容元很不耐煩地接了他的電話,言語之中都是別來煩他的意思。容初抿了抿唇, “等我過去已經(jīng)是半夜了,你能保證容星一定會醒來嗎?”“少說晦氣話!”容元直接掛了電話。沒說去,也沒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