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的日本軍,這讓大家現在如何信服他們的理直氣壯。
徐謹禮知道這伙人的野心,包括美國幫助中國爭取勝利后,杜魯門想把手伸向香港、臺灣也是一樣的。
他們的野心是喂不飽的,他們并非為了正義而戰,只是正義兩個字在戰爭期間來得更加好聽一些而已,所謂短暫的正義和瞬息萬變的戰時友誼就是這樣的東西。
“這兩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找人談些事,很快就會回來。”徐謹禮說這話的時候剛好是晚飯期間,飯菜才上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異響。
一伙持著槍支的英國人突然闖入,找到他們吃飯的地方,拿槍指著室內所有人,高喊不許動。
那個軍官走過來認出了徐謹禮,完全沒有說明理由,也未曾給他們辯解的機會,就這樣把人挾持而去。
水苓看著他被英軍帶上汽車,心一下子慌起來,聽見徐謹禮盡力回頭說:“不要怕,保護好自己,這兩天買票回國!”
隨后就被那個英國軍官用槍指著推上了車。
從這伙人進門到離去,全程不足十分鐘。等徐謹禮被帶走后,英軍也隨之撤去。
水苓也顧不上什么吃飯不吃飯的事,立刻去問家丁認不認識徐謹禮接觸過的馬共高層,她要去找人問問這件事是怎么回事。
如果所有馬共高層都被逮捕的話,那徐謹禮的問題就不是個人問題,相對來說,不會那么快被“解決”。
這個時候正值晚飯的飯點,現在上門不太合適,可水苓心中焦急,別無他法,得先搞清楚情況才行。
水苓被家丁帶著找到劉堯那,敲了半天門才有人來開門,是個婦人,正不耐心地皺著眉:“你找誰?”
“你好,我是徐謹禮的妻子,請問劉同志在家嗎?”
對方一聽她是徐謹禮的老婆,臉色寬和了些,回頭叫了聲老劉,隨后對水苓說道:“進來說吧。”
“誰找我?”劉堯從房里走出來,看見水苓,也是奇怪,“水小姐?請問找我有什么事?”
水苓看他還在家中,暗道這事可能麻煩了:“剛剛英軍上門帶走了謹禮,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劉堯詫異道:“什么?!什么時候的事?”
水苓看他并不知情,不免內心挫敗:“就剛剛。”
劉堯將衣服完全扣好,說道:“你別急,等我去問問。”
水苓忙問:“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劉堯有些為難:“可以是可以,但你可能進不去。”
“進不去就算,我在門口等消息就行,我只是想盡快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說完之后,水苓就跟著劉堯一塊前往當地英國軍官所住的府邸。
劉堯進去之后,水苓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等到那兩個看門的英國兵望了她好幾眼。
約莫一個小時,劉堯才出來,水苓看他面色凝重,心中像螞蟻嚙咬那樣密密麻麻地作痛:“他怎么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劉堯搖搖頭:“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劉堯將水苓送回去,站在院落里嘆了一口氣,隨后張口:“徐謹禮之前的國民黨身份有爭議,因為他曾和日軍聯絡過而被指控,英國人要將他送上法庭審判。”
“可他是間諜啊!作為間諜怎么可能不和敵方有聯系?”
“是的,這點我們都清楚,所以需要黨內為他作證。還有一點,審判需要徐謹禮的線人為他澄清。但有個很麻煩的地方,據我所知,當時能聯絡他的線人已經在抗日戰爭中去世,現在除了我們能為他反駁指控外,沒有充足的證據。”
劉堯眉頭緊蹙:“這件事可能沒有這么簡單,等我回去再查查吧,有消息我會及時來通知你。”
水苓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她直接上門去問,英國人暫時不允許她探視,她見不到人,只能先詢問那些和徐謹禮相熟的馬共領導,再等別人告訴她徐謹禮的消息。
她這幾天四處搜集消息,試圖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為什么英軍要抓徐謹禮這樣一個即將要離開馬來亞的人。
為了見徐謹禮一面,她出大價錢買通關系,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見他一面,僅限十分鐘。
水苓一進門就看見他穿著那天離開時的衣服,才短短幾天就消瘦了不少,她一下子撲到牢籠前扒著牢門望著他,眼眶通紅:“你怎么樣?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徐謹禮戴著鎖鏈快步走過來:“你怎么過來了?”
說完這句他就把聲音壓低:“這一陣盡快把家里的錢轉移出去,匯到可靠的國家,相關貴重物品全部換成錢,一件不留。你帶著錢離開,不要管我,不要留在馬來亞,這里要變天了。”
水苓眼淚直竄:“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這不是要我命嗎?只要你還在,我就不可能走。”
徐謹禮想給她揩掉眼淚,剛伸出手又覺得手上不算干凈,沒有碰她,嘆息道:“他們一時半會不會拿我怎么樣的,我在黨內還算有點影響力,殺了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