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著歌，踩著輕快的步子，像是站在百老匯演出大廳的舞臺上一般，旁若無人的舞動著肢體，轉(zhuǎn)動著，直到唇中音樂戛然而止，他停下。

小丑為自己無人欣賞的表演收了尾。

“cute！”他狠狠地跺腳，踩著地面，面色卻輕松仿佛這場屬于小丑的表演仍未結(jié)束。

一個小丑演員，最重要的原則就是給觀眾帶來歡聲笑語，哪怕遇見任何突發(fā)情況。

小丑彎腰俯身，做了最后的告別禮。

手杖戳在地面，戳著這塊和周圍其他區(qū)域沒有任何區(qū)別的泥土。

演出終于結(jié)束，小丑的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色彩，他用悠揚的語調(diào)說著足以令系統(tǒng)86膽戰(zhàn)心驚的話，“可愛的小兔子像風(fēng)一樣，連一絲痕跡都不給小丑叔叔留下?！?

于是他帶著遺憾轉(zhuǎn)身離開，重新哼起了另一首曲子。

“大蝙蝠病了，二蝙蝠瞧，三蝙蝠采藥，四蝙蝠熬，五蝙蝠死了、哦、不不不，是小羅賓死了，六蝙蝠抬，小丑叔叔說，別想投胎哦……”

小丑笑嘻嘻哼著曲調(diào)怪異的歌，肆意的舞動肢體，揮舞著手中的手杖。

他想起一只只小小鳥，手杖是鐵撬，一揮打斷手骨，二揮打斷腿骨，三揮他要狠狠敲斷這只倔強小鳥的脊骨……

他揮著揮著，小小鳥的身影就在他腦中越來越明顯，小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是真的高興，心情愉悅，大笑到眼角都溢出喜悅的淚水。

突然，小丑的笑聲頓住，他的唇卻裂開的越大。

“嘿，darlg，我親愛的小蝙蝠，你真無情，你知道我有多久沒見過你了嗎？”他看著前方那高大的黑影，口吻抱怨，仿佛他面對的真的是什么無情的渣男。

黑影并不理會他瘋癲的發(fā)言，蝙蝠俠帶著凜冽的風(fēng)暴，一拳將小丑打倒在地。

他沒有絲毫收斂，打碎了小丑的鼻骨，鮮血涌出，糊滿了小丑的半張臉，也沾染在蝙蝠俠的拳頭上。

即便遭受著莫大的痛苦，小丑卻仍然撐著身體，喉管中發(fā)出“嗬嗬”的笑聲。

這是個瘋子，一個毫無同理心，妄圖將所有人都變成瘋子的家伙。

蝙蝠俠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的每一塊肌肉，他上前提起小丑的衣領(lǐng)，如同拖著一塊爛肉一般，打算把人重新關(guān)進牢房。

他不欲追究小丑又是怎么從牢房里逃出來的，這沒有意義。

小丑任由蝙蝠俠拖著，他全然的信任著這只小蝙蝠，畢竟蝙蝠俠身上最無趣的一點，就是他總不會動手殺了自己。

哼，無趣！

小丑先生感到無趣，就想找找刺激。

“小蝙蝠，我不再的日子，哥譚人民一定很思念小丑叔叔?！彼焓肿ё×蓑饌b的披風(fēng)，“你知道嗎？我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只新的、可愛的小兔子，他像風(fēng)一樣，來了又走了，連一絲痕跡都不給小丑叔叔留下。”

“他讓我想起一只羅賓鳥，也像風(fēng)一樣，呼呼，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遺憾！”

小丑皺著眉，幽綠的眼眸中竟然顯出幾分真情實意的憾色。

他終于如愿以償?shù)丶づ蓑饌b，含著怒火的拳是一塊燒紅的鐵錘，一拳一拳的砸在瘋子的身上。

然而瘋癲之人卻感受著如火般的劇痛，彎起眉眼，笑得越來越暢快。

就是這樣，我親愛的小蝙蝠，用你那浸潤著鮮血，飽含著怒火的拳，殺死我這個瘋癲之人。

如同數(shù)月前，握著鐵撬殺死你的羅賓鳥的我……

“bat？我檢測到你的心率、血壓有所上升，是否需要幫助？”蝙蝠俠砸向小丑的拳滯在半空，耳中是便士一的詢問。

他緊抿著唇，面罩上淌下一滴濺射的血，他喘著粗氣直起身。

便士一的詢問像是一道開關(guān)，蝙蝠俠重新恢復(fù)理智，他厭惡的神色對上小丑略有疑惑的目光。

他不能，蝙蝠俠從不擁有殺死任何人的權(quán)利。

他拖著小丑，繼續(xù)朝主樓走去。

小丑失望極了，于是他決定放點大招，哪怕嗓音嘶啞，卻也不影響他宛如出演音樂劇一般的腔調(diào)，“我親愛的小蝙蝠，難道人總是多情又健忘的嗎？無論多么刻骨銘心的傷痛與感情，總是會在來到一只新的小鳥后，就能輕而易舉地忘記從前那只傷痕累累，于是變得丑陋不堪的小鳥?！?

蝙蝠俠停住腳步，回頭俯身，那雙藏著刺骨冰霜的眼，像要化作一把利刃刺穿小丑的頭骨，他譏諷道：“你懂什么是感情？”

小丑愣住，又放聲大笑，笑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他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笑得劇烈疼痛的內(nèi)傷讓他呼吸不暢，笑得蝙蝠俠狠狠一拳將他打暈。

-

深夜。

剛從尤里烏斯房間退出的布魯斯，撞上了端著熱牛奶的老管家。

“我真慶幸小少爺?shù)乃郀顟B(tài)異常的好，才不會因為半夜醒來，被立在床頭的黑色巨影嚇得淚水漣漣。”阿爾弗雷德對著他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