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好,爾蘭抱著靈靈蕩秋千。保姆在院里鋪了毯子,正往外端喝的、水果還有靈靈的磨牙棒。正玩得開心呢,忽然有人敲門。門沒鎖,這人推門進來。竟是,許鶴聲!好幾年沒見了,爾蘭感嘆自己還能立時認出他。兩人熱情擁抱,爾蘭為鮮少有的客人的到來而感到開心。許鶴聲也高興,他本是碰碰運氣,不確定爾蘭今天在不在這里,他能查出武群山名下的房產,卻不能查出他的妻子今日將會有的動向。沒想到上天也幫他,不僅爾蘭在,那人還不在。站在院中,靜靜地看著爾蘭,這個美麗絲毫不減當年的可愛女子。許鶴聲心中千頭萬緒復雜極了。有時候他十分悔恨,要是當年沒在武群山面前落下那張照片就好了,那樣他就不會察覺出玄機,更不會在一夜之后追去北京了。或者更加根源性的問題,他要是沒有答應參加縣里組織的那場研討會就好了,就不會遇到武群山,更加不會出現后面的問題了。那樣或許現在和她一起嬉鬧的是他和他們的女兒許鶴聲慢慢挪動腳步,靠近爾蘭,這個日思夜念的女子。爾蘭快請他進屋坐,他說不用麻煩,剛就在外面聽見你和孩子的笑聲,又看你們在院中玩得開心,不忍打擾這樣美好的場景。他說就在外面和你一起坐會兒說會兒話就行。爾蘭給他倒杯茶水,又給他端了塊面包,說是自己親自做的,就連挑剔的那人都說好吃,你也嘗嘗。他剛要吃,秋千上的靈靈看見了,不高興發脾氣,喊媽,媽,媽那是我的面包,你不許給別人吃!小孩子脆生生的說著天真的話語,讓許鶴聲沒由來的慢慢放松。許鶴聲忙遞給掙扎著過來的靈靈,和她說對不起,叔叔不是有意的。
爾蘭道,別理她,她就愛亂說話,沒禮貌。武靈靈,你不乖,你叫叔叔了嗎!靈靈咬一小口面包,“叔叔好,我,叫靈靈”“靈靈,你也好啊。”逗了一會兒靈靈,許鶴聲問爾蘭,怎么搬來鄉下了?爾蘭搖搖頭,欲言又止。只是這樣,無需多言,許鶴聲已然明白。爾蘭問,今天怎么有時間來這兒了?不是在山西?許鶴聲緩緩道,我調來這里了,擔任省委書記一職。也是抽空來看看你,一會兒就立刻要走。爾蘭只當是尋常喜事點點頭,祝賀他。而后恍然大悟。他調來這里了。少說也要待上叁年。那人一向看不上鶴聲,怪不得要立刻收拾行李回北京呢。爾蘭又忍不住聯想,是不是武群山做的生意見不了光,許鶴聲是阻礙靈靈伸著手拿他口袋上別的那只筆,爾蘭正要攔,他已摘下遞到了靈靈手里。可嘆靈靈這么個小不點,也知道回禮,慢吞吞遞給這位叔叔自己心愛的面包作為感謝。許鶴聲接過,抱著靈靈稀罕得不行。叁個人正聊得開心,門又開了,爾蘭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他一來,客人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