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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且你不等于開拓者。
可代可磕,請隨意。
不論如何,請酌情閱讀。
你能活到成年,實屬幸運。
你的家族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運氣不好,你出生前就人脈凋零,沒有幾個活人。待你出生了,沒過多久,剩下的親戚也和你父母在一次聚會上遭了難,酒店失火,把他們全都送走了。
至此,未滿周歲的你只能跟著年事已高的外婆生活。
頭幾年,還算平安,只是偶有小病,但無大礙。可沒過多久,怪事發生了。你與同齡人外出游玩時,被一個小土堆絆倒,就這么砸了頭昏死過去。之后就是高燒不退,稍微好點能說話時,總是指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叫叔叔。
外婆猜想你是惹上什么了,正巧聽說附近有個白頭發方士,耶是急病亂投醫了,把人請了過來給你看病。
那方士看著年歲不大,但談吐禮貌,有幾分本領。沒聽完事情梗概就訓到了你出事的小土堆,找人借了鏟子,從里面挖出一個藏藍色的布包。眾人打開看了,里面是一堆碎了的殘刃,不難看出這玩意碎之前是把刀劍。
方士把它們包好了,遞給老人家。
“這里曾橫死過一位工匠,怨氣頗大。您家的孩子上輩子應該是和他有過一段緣分,這輩子又剛好撞上了他附在劍上的一抹殘魂,才遭了此難。恕景某技藝不精,不能驅走他……事到如今倒還有一個法子,可保您的孫女余生順遂,那就是——結陰婚。”
結陰婚,就是和死人結婚,一種不受法律保護,也不被社會提倡的個人行為。
方士說:“正常流程是雙方都要出點什么東西的,但這殘魂都這樣了,出不了什么禮。往好點想,您就當給孩子找了個上門女婿,也不算虧。”
這人真是敢說。
你外婆也真是敢做。
說來也巧,婚禮儀式結束后,你的病情就好了很多。不久,燒完全退了,你發現家中無故多出一尊無字牌位,室內也總比外面陰涼許多,偶爾視線掃過身邊,會迷迷糊糊看見一團影子。
餐桌上多了一副碗筷,外婆告訴你,那是給刃用的,“刃就是那團影子,也是你的家人。”她說。
這很有意思。
新家人像鼻子,你平常不怎么在意,也不會感知到它的存在。可你一旦想起來了,就又能看見了。在周圍人眼里,你周圍陰暗潮濕,連帶著整個人的體溫都是冷的。
但你幾乎一無所知,只有小時候偶爾眨巴眨巴眼睛,用手輕輕拍它時,會感到到一陣冰涼,像是把手放在冬天的洗碗池,有種黏膩的觸感。
它在你童年多為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出現,雖然很扯,但是刃確確實實從各種人禍里護住了你,小到學校同學帶著惡意伸出的腳在放課后被車碾斷,大到深夜里電梯外按著按鈕引誘你的陌生男人跳樓自殺。
至于天災?刃算一個。
一到雷雨季,附近一片的五金店里,避雷針就會賣得很好。而在很早之前,是沒有這種情況的。
總的來講,這鬼不錯,利大于弊。就是如果再有點距離感,你會更喜歡它的。如果他承認你和戀人的愛情,你會高興地給它換個大點的牌位,甚至愿意讓它擔任監護人的角色,在婚禮上做你們的證婚人。
要是它能一直做你的保護者就好了,那你也不會這么猶豫不決,拒絕應星的求婚那么多次。
看見應星有些苦惱地收起戒指,你有點抱歉地笑笑,他看見了,問你:“還是你的家人不同意這門婚事嗎?不如我挑個時間拜訪一下,總有辦法說服的……”
“不行。”你堅定地拒絕了戀人的請求,眼角的余光瞟向身邊愈發清晰的黑影,有些緊張地抓了抓手腕的印子。
那是上次被求婚后,刃在你身上留下的,它提醒了你一些忽略了很久的事情,也讓你不得不在夏天穿起了長袖。
沒有得到名分的應星顯得有點焦躁,你則冷靜過了頭,像個旁觀者一樣看他走來走去,不時摩挲手腕上的印子,它也頗有存在感地燙了起來。
——你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得不結束這段感情。
“應星,我們分手吧。”
他腳步猛地停下,滿臉震驚地看向你。
你頂著他的目光,有點難過地告訴他:“我最近才想起來自己結過婚了。所以抱歉,我們分手吧。”
裝戒指的盒子從應星手中掉落,他不可思議地打量你的神情,發現你不像在開玩笑后,深情凝重地握緊了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榔頭。
“你再說一遍。”
說時快那時快,他話音剛落,你看見一只冒著黑氣的手同時搭在了他的肩上。
不好。
你想,可能現在在座的活人死人都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