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
ooc?且你不等于開拓者。
可代可磕,請隨意。
不論如何,請酌情閱讀。
我從夢一般的戰場上回來時,手腳被砍得最嚴重,使不上力,是被來支援的同僚拾起來,揣手上帶回后方休養的。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壓軸的太陽。那是一盞黑色的太陽,它比丹楓的龍狂來的遲一些,停留的更短,消散時還帶走了打不死的倏忽。
真是個好日。
我想著,恢復了點氣力后上躥下跳,去找醫士打聽著能不能幫忙做點端茶倒水的活,還順便看看戰場上分散開的熟人們傷勢如何,但那人把我按回床上,叫我不要亂動。
“……要不然我便告訴飲月君,讓他過后親自來管束你。”持明醫士說著,急匆匆地走了。
聽完她的話我反倒安心起來——至少可以確定的事情多了一件:我的師父沒有死,那憑他的醫術,也不會讓其他人死的。
祖傳秘法就是這么霸道,除了不能加點buff延長種族壽命,其它包有的。要知道我被趕出工造司前,和白珩掰手腕掰出了腱鞘炎,他都是一次治倆,靠譜。
唯一遺憾的是,那次掰手腕,我又沒能勝過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和她水火不容這么久,船死了不知道幾艘,連飛行士都不做了,我還沒有討到什么好,腱鞘炎倒是討了不知道幾次。
這次的戰斗,連不在戰場中心的我都證明難過,她肯定也好不了,等我見著了狐貍,一定要趁人之危逼她就范,讓我用手腕贏上個百次。
……感覺會被鏡流罵。我想。
但我依然不會放棄逗弄白珩。
我和她的孽緣早在幼時結下,在沒有進學宮聽課的年紀,她便駕駛著亂七八糟的星槎差點把我變成東一塊西一塊的樣子。
在我為數不多的童年時間里,苦澀的丹藥、身上的繃帶和笑嘻嘻的肇事者是我記憶里無法割舍的一部分。我們之后熟悉得很快,但這不能抵消她對我做過的一切,包括后面數不盡的星槎爆炸。
我是個記仇的女人,不過記仇也不耽誤睡覺。一覺醒來,我要看見被繃帶纏得白花花的狐貍,和夠我們玩上幾百局掰手腕的假期。
懷著對自身握力的不安,我進入了夢鄉。
再醒來時,迎接我的不是回家的星槎,而是新的病房和耷拉著嘴角的鏡流,沒有白珩。當我對上鏡流眼睛時,以為她會說我兩句,因為我現在比起她來不算體面,渾身上下都是腎上腺素飆升過后才遲來的疼痛。
但鏡流自己移開了視線,她在我的旁邊,臉正對著病房的白墻。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那里依然沒有我期盼的人。
我的頭很痛,腿和手也是,像重新被裂開了一樣痛。鏡流的聲音在我腦后響起。
“白珩走了。”她說。
我轉頭,翻身下床,右腳大拇指還磕到了鏡流坐著的椅子的腿,痛得鉆心刺骨,眼淚無意識地淌過臉和繃帶,看不清視線。
在模糊的視野里,我抓住鏡流的手追問她:“又去了哪里?停舟坪?還是星槎海?”
鏡流看著因疼痛面目猙獰的我,像個復讀機一樣只會重復,我不得不自己去理解她這幾句話的意思:我再也贏不了……也輸不起了。
我甚至做不到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