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寧應邀前來探班,誰安排的,不言而喻。
小桔干著雜活,偶爾被楚先生的威壓震懾,真千金不會。
甚至在休息時間,雷點蹦跶。
“不可以因戲生情——不可以談戀愛——不可以和同組的演員搞曖昧,女的也不行。”
慕安瀾:“……女的?”
童淺羽湊了過去,“不要歧視女人啊跟女人曖昧拉扯感情緒價值拉滿——”
葉景寧義正言辭,“要想飛升,先斷情根。”
【008:十億,宿主。】
慕安瀾:“……好的吧。”
拍這個戲,她的情緒像報廢前的轎車,輪胎壓下重重的黑痕,警報嗡鳴,缺一個合適的契機,徹底崩壞。
“瀾瀾送我下去吧,反正你休息。”
葉景寧使喚得順嘴。
有人小聲吐槽,“哪有真假千金那么和諧的,再說為什么女人不行?女人超可以的!”
繞到電梯里,慕安瀾才小聲解釋,“那是童導的女兒,性格是跳脫了一點。”
“所以我讓你小心女人。”葉景寧的表情也很認真,“不要被人騙了,瀾瀾。”
她這段時間沉迷打榜做數(shù)據(jù)反黑,接觸了不少人性的黑暗,傻白甜的光環(huán)褪了又褪,頗有黑化前的氣勢。
電梯的燈光明暗,下沉時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是得叫人給影視基地砸點錢,這電梯給人一種會出事的預兆。”
“2——”
“1——”
“砰——”
一聲巨響。
樓層按鍵冒著紅光的“1”倏然變黑。暖色的光噼里啪啦地閃了兩下,很快熄滅。
刺耳的警報聲在狹小的電梯空間回蕩。
失重侵襲整個大腦,裝著人的轎廂,重重砸在了地上,站著的人一下跌坐到角落。
慕安瀾皺眉,指尖觸到的溫度即刻變涼。
系統(tǒng)音給當下渲染了兩分恐怖的氛圍。
【提示:疼痛抑制劑已生效。】
“咚——”
又砸了一下,慕安瀾本能地把葉景寧護在身前,結實地當了肉墊。
骨頭撞到鐵壁,發(fā)出讓人牙酸的悶聲。
葉景寧的聲音有些變調,“瀾瀾?!”
慕安瀾有些惡心,估摸著那一下快把她撞到腦震蕩。唯一一點好,不疼。
“你別起來,我沒事。”
電梯變成了緩慢的下墜,在某個節(jié)點卡了,顫顫巍巍地停下。
視覺被剝奪,其他感覺無限放大。
慕安瀾伸手,想握住那只冷汗直冒的手,卻被手的主人反手握住。
細微的顫動在她的手背蔓延開。
葉景寧的手心濕得不對勁。
“你是不是……”
“沒事……”回應她的,是幾乎哭出來的調調,“不用擔心……”
哪是沒事?
黑暗中慕安瀾并不看得到他在干什么,手背上的顫意并沒有停止。
“幽閉恐懼癥?”
“瀾瀾……”葉景寧顫著聲音喊她,“別放手、求你!”
“我不會放的。”慕安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
人在極度恐懼的狀態(tài),不能貿(mào)然刺激她脆弱的神經(jīng)。
她慢慢蹲了下來,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因為童沁女士拍戲不能帶手機規(guī)矩,她的手機,不在身邊。這幾天和誰聯(lián)系,要么靠喇叭,要么靠小桔傳話。
“……”
慕安瀾嘆息,“你抓著我的手,我看看電梯能不能聯(lián)系到管理員。”
她摸索著尋找報警鍵,幾聲鈴響。無人接聽。
空氣安靜得快黏連,布料響動的悉索聲特別明顯。
“……瀾瀾?”
“乖。”她終于短暫地從駱希的情緒中抽離,“我不會讓你有事。”
“謝謝……”她聽到哭腔,葉景寧的話都說不利索,“你不要……受傷…瀾瀾……”
“我沒事。”慕安瀾說,“手機借我一下,寧寧。”
“嗯、嗯……”
“算了,你別動,我來拿。”
“在口袋里……”
慕安瀾摸黑在葉景寧的身上一頓亂找,在對方因為害怕而直抽氣的背景音里,終于摸到了一臺金屬質地、長方體狀的物品。
她拿了出來,開了手電筒。一點點光亮照耀著狹小的空間。
有了光,葉景寧好受了一些,身體仍在顫,攥著慕安瀾的力道,松動幾分。
信號還有一格,勉強能打電話。
在報警和找葉景初之間,她有想法的手指,翻出葉景寧的通話記錄,撥打了第一個號碼。
那頭接得很快,好聽的男聲填滿了狹小的空間。
“什么事?”
有點耳熟。
慕安瀾眨眨眼睛。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