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影里,女孩子被困在男性高大寬闊的軀體圍成的窄小空間里,背后的墻面讓她退無可退,顯得格外嬌小軟弱。
微微仰起的臉仍透著怒意,胸口起伏明顯。剛剛被親過的嘴唇水潤潤的,呈現一種鮮艷軟爛的紅,被咬破的傷口還在持續往向外溢出血絲。
龔晏承向后退開一步,一邊抬手抹了下自己的唇角,一邊垂眼凝視她被咬破的嘴唇。眉峰微微聚攏,鋒利的眉眼因此展露出一絲柔和。
正準備抬手撫摸她唇上被咬傷的地方,就聽到走廊盡頭傳來的叫聲。
“san?”
兩人下意識錯開對視的目光。
蘇然偏頭背向來人的方向,用舌尖舔了舔唇上的傷口,消除明顯的血絲,才轉過頭,“ann,是我,你怎么出來了?”
“看你一直不在,擔心出事,就來找……”
ann溫聲解釋,話音未落才發現一旁還站著龔晏承,“baren也在這?”
龔晏承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臉上已恢復成平靜無波的模樣。眼神不經意地掠過女孩子的臉,朝向安岑頷首示意,“跟人談點事情。”
安岑點了點頭,客套道:“真巧!我們剛好開項目慶功會,你要一起嗎?”
蘇然:……
龔晏承平靜的目光自眼前兩人的面上掃過,“不了,我還有事,你們玩?!?
……
蘇然的心情很復雜。然而,罪魁禍首已經離開了。而且她也擔心同事們知道她偷偷溜出來點人的事,趕緊拉著安岑往項目組包的場子走。
回去的路上,安岑突然問她:“你跟baren很熟?”
蘇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露出困惑的表情,“什么?”
安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跟baren好像很熟?!?
蘇然有些尷尬,“熟,也不熟……就那樣?!?
安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提起下周一下午的例行匯報。
自gap;f的項目進展不佳以來,每周一下午他們都需要向對方高層做現場匯報。蘇然現階段參與的實體工作不多,因此通常無需參加。
安岑仿佛職場知心大哥哥,給她建議:“你可以去現場看看,能更了解客戶的真實需求,多旁聽這類現場的匯報和質詢對你的成長也有裨益?!?
蘇然手里雜事很多,本想拒絕。但安岑再三強調這種匯報多么多么能鍛煉人,堅持讓她一起。
到了現場才知道,龔晏承也參加。
兩邊對接多次,雙方工作人員都已經非常熟悉。老板和高層們還沒到,gap;f的一名女分析員見蘇然臉上有傷,便隨口問道:“san嘴角怎么了?”
蘇然低頭看文件,平靜地說:“被狗咬了?!?
那名女分析員有點震驚:“什么狗還咬……”
話沒說完,就見龔晏承剛從門口進來,正往正前方的位置坐。
剩下兩個字卻已經收不住,“嘴……啊……”
會議室內安靜了一瞬,直到安岑主動起身上前與龔晏承和gap;f一眾高管打招呼,才逐漸打破了平靜。
g這邊的工作人員都跟在安岑身后,去到龔晏承身邊。
只有蘇然一個人坐在位子上,“認真”地看文件,顯得非常突兀。
安岑回來時,皺著眉輕輕拍了一下蘇然的肩,眼神瞧著卻沒有怪她的意思。
蘇然撇了撇嘴,討好地幫他拉開椅子,悄悄在只有兩人可見的角度做出請坐的動作。
待她自己坐好再抬頭時,恰好撞上龔晏承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
不知道他盯著自己看了多久。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過了片刻,蘇然只見他嘴唇一張一合,說:“那我們開始了?!?
隨后便移開目光,看向前方的投影屏幕。
蘇然覺得,他這話可能有點故意,但她沒有證據。
會議整體順利,沒什么波瀾,好像龔晏承在整個會議進程中的語氣和表情。
他在報告修改稿的基礎上又提了一些實質性問題,臉卻沒有之前同事們形容得那么臭。
會議持續了很久,結束時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蘇然便不準備再回公司,自顧自打了車準備回家。
剛上車微信就收到一條消息。
龔晏承:談談?
蘇然坐在出租車后座,支著下巴發呆。糾結了半天,回了個:我已經在回家路上了。
言下之意,沒啥好談的。
看對話框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始終沒有收到回復,這種狀態持續了好幾分鐘。蘇然心里頓時有點爽。
心里一高興,還半道更換目的地,跑去商場逛了一圈,嘗試了一直想吃的甜品。原本6點下班,折騰到晚上9點才到家。
結果剛到門口,就發現那里站了個人。
她有點怕這個畫面了……
——還是龔晏承。他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