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晏承安靜地親了一會兒,似乎再難忍耐。手掌扶著女孩子的腰,將她稍稍挪了挪,露出下身那個濕熱泛紅的地方。
穴口因為剛才過分的拉扯和插弄已經鼓了起來,微微翕張著。
他抬手輕輕按上去,觸感彈軟熱燙,兩片花瓣隨著指腹的動作顫了顫。
龔晏承注視著那個入口,片刻后,低聲開口:“san……”
他的聲音有些啞,尾音甚至帶著一點發澀的顫,如同喉間溢出的嘆息,“sweetie……”
頓了頓,后面的話始終沒能說出來。
做到這一步,要干什么,想干什么,再明顯不過。
此刻再猶豫,已經顯得道貌岸然。
可是,哪怕糾結了又糾結,做好了一切準備,臨到頭,他還是下不了決心開始。
猶豫。
反復的猶豫。
并非為即將做的事,而是為那些來自內心深處的、驅使他這么做的需求的可怖。
無助的感覺在增多。
因為可以做的事太少。
從昨夜開始便揮之不去的窒息感,此刻再次攀上他的胸口。
沉甸甸地壓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可以做什么呢?
祈禱他的父母從未出軌、吵架嗎?還是祈禱自己不曾成為一個性癮患者?
如果那樣,或許他們連相遇的機會都沒有。
至少,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場景,他不會因為一句話對一位陌生的年輕女士產生好奇,更不會在工作場合再次見到她后,迫不及待地讓助理嘗試聯系她。
畢竟,那時的他已有好幾年不與女性發生關系。他幾乎成了一個“正常人”。
欲望被嚴密包裹在軀殼之下。
他已經與這個世界、與無邊無際的性欲隔絕。
他已經可以——生活得很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要可憐地、病態地,去乞求一些可能永遠得不到的東西。
甚至,他想說——如果。
如果怎樣,又會怎樣。
這種他從來不屑有的念頭、完全無用的情緒,都在一瞬間纏上他。
委屈。憤怒。
他甚至想問眼前的女孩子,為什么要在意這種事呢?如果的確在意,又為什么不在一開始就說清楚?
想要擁有一個人對他是多么難的事。
為什么要讓他產生這種念頭,又告訴他,其實已經再也沒有完全擁有她的可能。
我也很可憐,我也掙扎過,我也……
我也無能為力。
這些討厭的、可憐的與弱小有關的詞匯。全都貼了上來。
堅硬的軀殼消失不見,只余下一縷脆弱的魂。
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狹窄逼仄的車廂,烈火還在燒。
以為自己永遠失去了生的機會。
無助的、任命運宰割的感覺并不好。
因此,他從不踏入可能讓自己失控的環境、關系。這已經是他人生的準則。
眼下的情況,幾乎完全背離了這一點。
換成任何一個人,大概都可以一笑置之,或者瀟灑轉身。
但偏偏是他。
偏偏是他。
于是,既不能夠忽視,也不能夠放手。
龔晏承低頭看著被他手指按住的地方。
只要插進去……
就可以很滿。
那里小小的,即使才被叁根手指弄過,依然緊窄得只有一條縫,卻可以完全將他吞進去。
他真的,好想把她塞滿,很滿。
灼熱的欲望仿佛從胸口蔓延到了腹腔,像一場無法熄滅的火。
男人的眉頭越蹙越緊,喉結不受控地滑動。
他感覺進食的欲望變得強烈。那種很突兀的,來自身體每一處的饑渴,幾乎要將他壓垮。
是啊……失去的感覺,是需要被填滿的。
可是……
他實在無法開口。
無法告訴她。
我想進去這里。
我需要看到你還可以為我高潮。在我插進去的時候。
想像個動物那樣,標記你,把你填滿,把你變成我的。
在知道那個事實的第二天。
那樣,大概他就真的成了禽獸。
他要的其實也不是這些。不只是這些。
龔晏承沉默著。復雜而痛苦的情緒在眼底翻滾。
很奇妙。
但女孩子就是微妙地、再次感知到他的情緒,雖然不知道他在因為什么猶豫。
她主動湊近,唇瓣輕柔地貼上去。學著他剛才的樣子,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將自己喂給他,一邊親,一邊用氣音黏糊地撒嬌,“我們做好不好?”
她的聲音帶一點甜,像一顆糖正在慢慢融化,輕輕黏連在他的心口,柔得像是要化進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