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昨夜,這一刻的吻,完全不同。
難以形容的不同。
他的唇瓣緩緩貼上來,帶著一貫的深沉與專注。唇舌相貼,窒息而纏綿,像是兩條交尾的魚,恨不得將靈魂也揉進對方的身體,徹底融化在一起。
仍然是那兩片唇,龔晏承的習慣也沒有變。
手掌扣住她的后腦勺,指腹貼著她的發根,輕輕揉壓。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絲壓抑的急切。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吻得很深,卻又好像不完全一樣。
哪怕很快就被親得意識模糊,蘇然仍然能清晰地感知到,這個吻有什么不同。
侵略感少了。
濕熱的情緒,卻在往里灌。
太深了,深得像要把他自己整個都渡給她。
唇舌的每一次觸碰都黏膩又纏人,像一道柔軟的鎖鏈將她牢牢束縛,又像虔誠的藤蔓,一圈圈攀附、交織,將她緊緊包裹。
力道一點點加深,舌尖緩慢而堅定地纏繞過來,輕觸她的上顎,又往下掃過。
舔舐、勾弄,一寸寸地,像是在無聲地說:不要退縮,再多一點,再接納我多一點。
他的氣息隨著這個吻一點點滲進她的身體。
津液交纏的瞬間,她仿佛感受到有什么滾燙的東西被一起渡過來,熾熱又沉重,像潮水一遍遍沖刷著她的神經。
她又一次感受到那種濕熱的情緒,像她幼時在最炎熱的夏天觸碰到潤澤的冰。熱與涼交織著,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逐漸填滿她的身體。
然后,那些冰漸漸在她身體里融化,最終只余下黏膩又滾燙的觸感,像愛一樣的東西……她正在被吞噬。
胸腔越來越脹,喉嚨被吻堵住,空氣幾乎被剝奪殆盡。可她舍不得推開。
哪怕刺痛已經蔓延到胸口,哪怕四肢開始發軟,她也只想沉溺在這個吻中,留在他編織的漩渦里,再深一點,再久一點。
唇齒間黏膩的聲音在靜謐中清晰得刺耳。
她的意識已經模糊,只能張著唇,機械地吞咽他的吻,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濃烈而澎湃的情緒隨之灌進來,連同那些交纏的津液一并渡給她,喂給她,并試圖讓她吞下,徹底接受。
于是,接吻的過程成了吞食愛意的過程。
而她想吃得多一點,盡可能地,很多很多。
即便窒息也無所謂。
她覺得,她可以這樣被吻到死。
直到女孩子的身體開始輕顫,呼吸急促得像被掐住嗓子,龔晏承才察覺到不對,終于不舍地松開了她。
唇瓣分開的瞬間,蘇然像剛從深海浮上水面,猛地張開嘴喘氣。唾液交換帶來的銀絲還牽連在彼此的唇畔,濕潤而曖昧。
龔晏承的呼吸也沉了幾分,熱燙的氣息灑在她臉上。他看著她像小狗一樣喘著氣,半天緩不過來,低笑著抹去她唇邊的濕痕,“傻瓜,喘不過氣怎么不推開我?”
蘇然喘息不止,眼睛卻亮得不可思議。心底的渴望還在叫囂,太過分了。
只是一個吻而已,怎么會這樣?
但她還不想結束。
哪怕手指尖的麻意仍在,像潮水般順著指骨蔓延到掌根,沿著四肢涌向身體深處。
她覺得自己像一只充盈的、即將膨脹到極限的氣球,胸腔鼓脹著,心臟懸浮其中,不斷晃動。
是想的感覺。
她還想親。
想吞下更多。
來自他身上的,那種滾燙的……她覺得是愛。
女孩子蹙了蹙眉,努力調整呼吸,卻根本無法平復心底的渴望。
她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拉低,唇瓣再次迎了上去。
龔晏承卻輕輕推開她,低笑著,語氣溫柔得令人心悸:“乖乖,只想接吻嗎?”
當然不止。
可是……
蘇然微微喘息著,抿了抿唇,低聲回答:“我……一會兒要上班。”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她只夠時間滿足這一點點的欲望。
可龔晏承聽了,也沒有繼續吻她的意思,只笑得更加溫柔。
她有些著急。
一種難以名狀的渴的感覺在心口亂竄。
急得要發瘋。
下意識低頭,才發現男人的性器已經勃起了,將睡褲襠部頂出明顯的痕跡,長款睡袍的下擺也被支開了一個弧度,連掩飾都顯得徒勞。
蘇然看了一會兒,緩緩伸出手,按上去,輕柔地撫摸。
指腹隔著布料滑動時,她能感覺到那灼熱的搏動感像電流一樣傳遞到指尖。
她幾乎下意識地將他拉得離自己更近,臉頰也輕輕貼上去,像小動物一樣試探地蹭著。
因為她的動作,性器狠狠地搏動了兩下,猙獰的威脅感隔著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
龔晏承瞇起眼,手指摩挲著她的下頜。呼吸隨著女孩子的側臉刻意施力壓住性器前端摩擦的動作逐漸變得粗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