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鶴樓老板:“……”
“那善人,你去阮香樓,給銀子嗎?”
沐杰瞟她一眼:“這么跟你說吧,在豐都,無論我去哪兒,都只有別人給我銀子的份兒,沒有我往外掏銀子的地兒。”
明明這豐都是蕭昭業的封地,怎么感覺反而是你,器實的跟自家后院一樣呢。
“善人,我今兒真開眼了,你這就叫白嫖吧?!彼洲D問蕭昭業:“你就這么縱著他?”
蕭昭業回道:“現下也沒別人縱著了,等我娶了媳婦,看他還有沒有這個臉?!?
沐杰對蕭昭業一笑,那笑容讓宋令不由得一哆嗦,雞皮疙瘩掉一地。
“阿業,不枉我這么愛你。”
蕭昭業聞言,那神色真是一丟丟異色都未有,想來是習以為常了。
宋令惡心了,不想去吃飯了。
有了沐杰的陪同,還真所言非虛,觀鶴樓老板無比妥帖無比熱情的接待了他們,恨不得立馬關門就為他們一桌服侍。
宋令不由得對沐杰伸了伸大拇指。
雖說他們三人一聚,斗嘴絕對少不了,這頓飯吃的倒也愉悅。
主要還是菜好吃。
席間沐杰偶爾也會和蕭昭業說兩句徐都朝堂局勢,宋令也聽不太懂,也不搭話。
沐杰忽對她道:“我們走后,你也把你這個買賣關了吧,或者轉出去,別再拋頭露面了?!?
“為何?”買賣正紅火著哩,她還想開分店呢。
“宋和擒住阿業換田昭儀,雖說最后虛驚一場,我們事后也編了個堪堪過得去的緣由,送去了徐都,只字未提你干的好事?!?
宋令忽的內心一虛,都不敢看蕭昭業臉色了是怎么一回事兒。
他又道:“雖說未提,但陛下心思沉,萬一他察覺不對勁,非要追究個明明白白,便也瞞不住了。”
宋令回道:“我與陛下已經在晉陽說清楚道明白了,他追究也是追究我出賣蕭昭業的罪過,若真如此,你二人一定要替我好好圓一圓,著重潤色潤色我將功補罪那段。”
沐杰回道:“那可不一定,陛下當了帝王之后,心便更冷了,也更硬了,保不齊便會對兒時的那個伴更念念不忘了?!?
沐杰說這些話之時,蕭昭業出人意料的,一言未發。
宋令對此不認可:“更冷了更硬了,就該六親不認了才是,怎么還會記得我是誰,大善人你這話說的就跟你當過皇帝一樣。”
“唉~,別把我繞進去,我能這么清楚這么明白,也自是因為我也有差不多的經歷。”
“?。靠煨┡c我說說這個經歷。”
沐杰陷入沉思:“自從我長大成人,總會想起兒時我奶媽的小女兒,我記得她與我一般大,常常陪我玩耍……”
宋令十分意外,她眼中那個欺下媚上的勢利眼沐杰,初戀竟是奶媽的女兒……
……竟不知他是如此長情之人,記掛到現在。
宋令對他有些同情,無論身處何位,總有忘不了的事,求不來的人,遂緩和語氣勸解道:“是不是喝了些酒,才讓你傷感了,又教你想起兒時喜愛之人?”
沐杰瞟她一眼:“誰說我喜愛她了?!?
“那就是因愛生恨了,不妨說說她嫁給誰了,教你如此念念不忘。”
他興奮的回道:“我就是好奇這個才一直惦記著她,她若還跟兒時一樣又黑又胖,我敢打賭她一定嫁不出去?!?
宋令:“……”
蕭昭業忽道:“我此次回去大概三個月便會回來,你等我?!?
宋令心里想的是:我的娘嘞,那我三個月內得趕緊離開豐都。
嘴上回的是:“那我便依沐大善人建議,將生意慢慢轉出去,以后我便不拋頭露面了。”
飯后,沐杰出了觀鶴樓門,說著:“阮香樓離這里不遠,最后一夜了,我需得去好好疼愛疼愛瑟瑟去。”又先撇下她二人跑了。
蕭昭業和宋令并肩往家里走去。
蕭昭業尤為沉默,宋令自己吃飽了喝足了忽的想起獄中的魏鸞,自己這邊吃香的喝辣的,而他那么愛干凈又那么愛講究卻身陷囹圄,這下可受罪了……
忽的手一熱,竟是被蕭昭業牽住了手。
宋令連忙扭動胳膊要甩開:“別費勁了,我不喜愛你,我不和你牽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