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隨著府尹進了門,就見偌大的會場,已經坐滿了人,而主坐之人不用做第二人之想,定是蕭昭業。
他看她進來,冷冷的瞥了一眼。
宋令心道:你既說不愿意再看到我,為何還要來,你明知道我會來,你不來自是沒人敢說什么,我不來不合適吶。所以今日相見,怪你不怪我,你跟我擺的哪門子臉色。
府尹道:“宋老板,上座!”
宋令順著府尹大人的手一看,……竟是蕭昭業身旁。
這個……
罷了,……還是不給府尹添麻煩了,畢竟比較起來,府尹大人之于她更需敬著一些,大人讓坐哪里便坐哪里吧。
宋令走了過去,坐定,低聲打了個招呼。
不論是誰,懂禮知教才顯得有家教有分寸。
身旁那個沒家教的果然不懂禮無分寸,沒理她。
于是她又不甘寂寞,探身對他另外一側人也低聲打了個招呼:“沐大善人,早啊。”
沐杰也探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身旁黑臉僵尸一眼,坐正身體懶懶回道:“這還早,就你來的最晚,這一屋子人就等你一個。”
冤枉,宋令依舊探著身子解釋道:“你若去接我,咱二人同來不就好了嗎。”
沐杰探頭對她道:“我昨日與你說什么了,你怎么不入耳呢,你我二人必須得避嫌……”
忽覺額頭一熱。
宋令和沐杰二人被蕭昭業兩巴掌拍額頭上給懟了回去。
宋令揉了揉額頭道:“蕭昭業,我二人都是你兒時好友,你也真舍得下手。”
沐杰也揉著額頭道:“你我還是表親,這般實在不地道。”
蕭昭業陰陰的說道:“我只瞧到兩顆西瓜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要是熟透了也不妨開瓢嘗嘗。”
宋令和沐杰十分默契的閉了嘴。
商會開始之后,先是由付老板說了一些場面話,又道了道如今豐都商業現狀,宋令聽得十分用心,也獲益匪淺。
然后便是府尹大人起身說一些官商一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之類的話,宋令聽得有些走神,看身旁之人,也不像好好聽講的樣子,冷著臉皺著眉,不知道想什么呢。
她又探身去瞧了一眼沐杰,這位更甚,已經慵懶的打起了哈欠。
宋令坐定想了想,便拉了一把蕭昭業的胳膊。
他厭棄的甩開了。
宋令不甘心的又拉了一下,仍舊被更厭棄的甩開了。
在一再二不能再三吧。
宋令復又拉住,低聲道寫:“你湊過來,我跟你說個事。”
蕭昭業依舊冷著臉,身子微微靠近了她一些。
宋令一喜,湊到他耳邊道:“我雖不能與你相好,但也并非壞事。你明知我身份回徐都不可見光,與我相好隱患多多。若你實在喜愛我這樣的,我回頭多畫幾張我的畫像你帶著,回徐都盡可比著我這樣的找,我這模樣雖說好看性格也嬌憨喜人,倒也不那么難尋,若是找到大家閨秀就娶做正妻,若是找到小門小戶就納來當妾,比你圖我躲躲又藏藏不強多了。”
蕭昭業也湊到她耳邊回道:“畫畫怎么夠,那畫師技藝再好,也不如本人栩栩如生,我不如就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做個標本比著回徐都找吧。”
宋令一哆嗦,尤不甘心回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恨我拒絕了你,便想害我,以泄你心頭怨恨,你若真害了我性命,過些年忽然想同我說說話,你做的那個勞什子標本可不會同你說話。”
他冷笑一聲,正欲答話,忽聽身后傳來一句:“她說得對。”
宋令和蕭昭業同時看去,沐大善人正津津有味的探著身子在隔壁明目張膽的聽墻角……,一邊聽還一邊品評。
蕭昭業回頭白了一眼她。
哎?不對,你表親又聽墻角又打岔,為何你不白愣他,你白愣我作何?
宋令乖乖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閉嘴沉默了。
最后便是每人一一過來問候一下蕭王爺并由付老板介紹一番,順便通報捐了多少銀子。
宋令也肉疼的捐了二百兩,這個數目自是達不到蕭大爺親自接待的程度。
她在廳中一角捐完,還猶豫了下到底回家算了還是再跟蕭昭業套套近乎。
最后覺得還是得套套近乎,安撫安撫他的逆鱗和戾氣,別今日銀子沒收到位更添火氣,出門奔她家真把她腦袋當西瓜給劈開了。
她回身又回到蕭昭業身后。
沐杰微微后仰了一下身子在蕭昭業身后對她悄悄伸了個大拇指,表達了對她歸來的贊許之意。
她正要頷首自夸,忽聽到付老板說:“王爺,此人乃九兩書林之主楊林,捐銀五千兩。”
宋令一驚,就向那人看去,見到一位頗清秀的年輕男子,他對蕭昭業一揖。
可……,豐都并未有九兩書林啊。
蕭昭業隨意問道:“可是徐都的九兩書林?”看來經過田鳳儀事件他也對九兩書林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