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剛剛已進城了。”
府尹驚的起了身,連問兩句:“到哪兒了,到哪兒了?”
來人跪地道:“王爺舍大軍先去了和里巷,孫將軍再有片刻應就到了。”
府尹站起來想去迎孫將軍,邊往外走邊問:“和里巷又是哪個的家?”
“回大人,屬下也實在不知。”
……宋令自不會說和里巷是她家。
蕭昭業進城先找她,到底是想見她還是想收拾她,她還真不敢下定論。
這忽就覺得,來此是對的,萬一是想收拾她,她就來對了,這里人多,還有沐杰在此。
她低聲對沐杰道:“沐大善人,萬一蕭昭業去我家里是找我算賬,今日既然你把我帶出來,也得把我送回去,讓我斷胳膊斷腿兒的話可不作數。”
沐杰挑眉回道:“你不會以為我敢頂撞他吧,頂多他揍你的時候,我不幫忙。”
“善人,我如今只能靠你了,你若不幫忙,那我只能先逃一步了。”
這馬屁沐杰倒也受用,笑道:“死不了人,快踏實坐著吧。”
孫將軍已至,沐杰并未出門迎接,反而孫將軍進門對他一鞠躬:“世子!”
沐杰起身一扶他的雙手:“孫將軍今日乃有功而歸之人,可以免了這些規矩,坐。”
孫堅一看自己座位竟在左首,忙擺手:“世子。”
沐杰笑道:“若沒你帶兵護著阿業取城門,你我皆會喪命那里,理應如此,何必推辭。”
孫堅又推辭了幾句便憨憨的坐了。
孫堅坐下看向宋令,面上先是一愣,又對她一點頭,算是問候。
宋令被綁之時與孫堅照過面,他自是識得她是誰。
府尹見此,望向宋令的眼神便更是恭敬了。
府尹詢問了孫堅一些平亂之事,又趁機稱贊了一番他驍勇善戰。
這府尹是新官上任,吹捧別人,不顯山不露水,口中之言卻十分穩妥耐聽,想來必是浸淫官場多年練就了一身本領。
忽的有人急急來報:“王爺已快至門外。”
人都緊跟著呼啦啦起了身,有些還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宋令覺得此時自己獨坐十分奇怪,也隨著起身了。
人都往外走去,宋令用口型詢問沐杰:“我呢?”需不需要一起出去迎他。
沐杰站起來對她戲謔道:“坐著別動,我去去就回。”
人都走了,留她一人和幾個奴仆在此,不合宜又不合群之下便顯得更出風頭了。
還真是,她去也奇怪,不去也奇怪。
聽到談笑聲近,宋令也站了起來,只因一人在此十分不便,如今眼見他就要千呼萬喚般的出現了……
此情此境 ,她竟也生出了幾分緊張之意,她繼而自嘲的想到:還真是時勢弄人。
然后抬眼便見到為首之人……
宋令吧,以前厭他之至,直至她離開雀州之前最厭棄的自是非他莫屬,自然他好不好看在她眼中都是極為難看,如今正眼觀之,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三姑娘說的話:……難得一見的好看英武之人。
看來身上傷都好利索了,又人模狗樣器宇軒昂抖起威風來了。
蕭昭業也一眼見到了她,腳下一頓,后又不動聲色的去看沐杰,后者不正經的眨了一下眼睛。
府尹察言觀色道:“這位,是世子帶來的,宋老板。”
蕭昭業并未答言,權當未聽到。
府尹尷尬的撓了一把臉。
這慶功宴不需說一定是沐杰安排的,直擊蕭昭業取向,不光有歌舞升平,竟還有舞劍比試。
她不由得失神間想起了她在智營中的比試,她咬了秦奮一口,不知隨著智氏覆滅,她軍中認識的那些人,可還健在……
隨著宴席漸深,宋令漸漸有些不自在起來。
起初宋令也未察覺,直到周圍之人的目光頻頻望向她,她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果見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宋令用口型問他:“何事?”
他反而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轉開了。
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