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哥，這個風鈴跟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一模一樣。”當初給戰神送戰績時，來到這里，見到風鈴，還覺得眼熟，果不其然，就算神帝下界，這喜好，還是沒變。

“阿寶，這段時間，我恐怕無法見到母妃和父皇了，他們若是問起，還得托你向他們說明。”

帝塵羽必須回歸神界，穩住眾神，再不讓昭華神尊代替神帝的事出現。

“咱們剛才上來的時候，你的真身還留在水國，是因為，你的虛靈無法進入真身？六哥哥，你還沒有真正的歸位。”

凌霄寶殿還沒有！

如今歸來的只是神帝虛靈。

真身留在水國神殿。

必須合二為一，方為真正神帝。

“我的虛靈一旦進入真身，便會處于昏迷，無法醒來。”

阿寶機靈，很快想到，“是因為供養大陣？”

帝塵羽點頭。

阿寶：“當年，你們怎么筑起來的供養大陣？”

供養大陣乃遠古禁術，被封存在神界至高神塔內，就連神帝都沒有資格進去。

“當年，你魂飛魄散后，十大主神商議三天三夜才想出用供養大陣世代供奉你，滋養你的魂魄，想要復活你的辦法。

只是，供養大陣的布陣圖封存于神塔之內，天命神掩蓋了十大主神的氣息，由我帶頭，進入神塔拿到了布陣圖。”

“你也得進塔啊，拿到布陣圖，應該犧牲了很大吧。”阿寶心頭一震。

只是拿到布陣圖，便也要十大主神出面，更何況后面的布陣，供養，這里的每一步，比登天還難。

“天命神因為此事，被天道發現，在他體內下了珈藍印，封去了關于他與你的所有記憶。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

阿寶點頭，“珈藍印已除。那么你呢？是因為進了神塔，受了傷，不得已才下界的嗎？”

帝塵羽望向窗外，幽幽道，“進神塔受傷，只是一小部分，不足以導致我真身下界，是因為開啟了供養大陣。”

“怎么開啟的？”

“星辰貢獻了他所有的氣運，供養大陣以吸收他的氣運而得以存在。魔神他……奉獻了他九條命，才盤活了大陣。”

阿寶震驚的瞪大眼睛，“你說誰舍了九條命？”

“魔神。”

“不對。”阿寶搖頭，“我上一世，哪有魔神？魔界只有魔尊。”

“魔尊也得拜在魔神之下。從你魂飛魄散后，魔神才出現。”

“魔神是誰？”

“你的狐。”

阿寶錯愕，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我的小白狐，是……魔神？”

帝塵羽嘆息，“它是天狐，天地孕育的唯一一只上古神。”

用只來形容的上古神。

魔神絕對是獨一份。

“按照天地法則，它本該順理成章的選擇成為上古神明，地位凌駕我之上，甚至，超越天道的存在。”

阿寶只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天道不是世間第一嗎？”

“不，天道與天狐，乃同期而出，天道無形，天狐有形。皆源自天地孕育，上古時期。”

“無形勝有形？”

“不，有形更難孕育，無形不擅掌控，于是，天地孕育的無形之物，成為了天道。有形之物天狐，則是可讓他自己選擇宿命。天道的宿命，是既定的，無法更改。”

阿寶蹙眉，“我的狐，沒選擇成為天地大神，而是選擇成了……一個魔？”

她不愿相信。

她不是看不起魔，反而，她覺得魔界與人界一樣的，人分好人壞人，魔也分善魔和惡魔。

只不過身處環境不同，立場不同。

原本的四界都是平等存在的。

天地既然創造了萬物，便有著讓萬物和諧共處的理由。

只不過后來，在人界頻繁供奉神明之后，神界的地位才一躍成為第一。

他們覺得神界凌駕于眾人之上。

其實一切皆是凡人給的榮耀罷了。

沒了凡人的供奉，神明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

第464章 慈悲之力

“他若為神，眾人如何敬畏天道，便如何敬畏他。

可他選擇成為魔神，眾人如何恐懼唾罵魔尊，便如何恐懼唾罵他。

從人人敬仰的天地至高神到人人唾棄的魔界魔神，他，選擇了后者。”

阿寶聽著紅了眼，不由想起昨天自己做的那個夢。

夢里一條九尾白狐親自斬斷自己九條尾巴，倒在血泊里。

高高在上，誰都傷不了他的天地至高神，竟然，被自己親手斬斷生機。

“九條命啊，他真是嫌自己命太多了嗎？”

帝塵羽：“……”

就，也不是命太多吧。

主要是，想奉獻。

阿寶氣的掉淚，一只手，遞了一張帕子給她，阿寶順手拿來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