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細節，比他想象的更黑暗，可她，卻未曾表露出半分。

“帝塵羽，你有什么立場動本王？你算哪門子蔥！”

帝塵羽冷呵，“單純看你不順眼，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她若有事，我定然廢了你！”

帝塵羽從暗道中跟了過去。

發現竟來到了神殿。

水清音沒來得及關閉暗道，是因為，即使她跑到神殿，除了她，也沒人進的去。

這是帝塵羽第一次來神殿，看到石壁上的驗貞獸神像，他腦子忽然暈了一下。

怎么覺得……似曾相識？

帝塵羽沒遲疑，踏進神殿，女子半跪在地上，倒在血泊里。

手腕上，腿上，皆是血痕。

身邊有一把匕首，還有一個戒尺。

顯然，她用刀子劃破了自己，用疼意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清清？”帝塵羽小心翼翼走過去。

水清音迷蒙中似是聽到有人喚她，她睜開眼，一人逆光而來，他的周身，似是鍍了一層銀色的光。

那人離她越來越近，她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帝塵羽……”

帝塵羽將她扶起來。

“帝塵羽，朕……朕挺過來了。”

她沒有被時鶴的奸計得逞。

“時鶴，不可能成為王夫，他不可能……”水清音痛的蹙緊眉，小臉煞白。

“你別說話，我帶你去看太醫。”

她流血太多。

水清音搖頭，“不去，朕不去。”

她著急的掉淚。

帝塵羽心頭一慌，“好好好，不去。”

“朕要在這里，朕只能在這里……”水清音顯然頭還暈著，說話有氣無力。

當時帝塵羽離開后，她渾身難受，這個時候，時鶴不請自進，她心知危險，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抄起戒尺沖時鶴抽了過去。

很奇怪，平日里武功高強的時鶴，竟然在戒尺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她趁機刺了時鶴一刀，打開暗道就跑來了神殿。

神殿，是她最后的庇護之地。

這里，除了她沒人能進來，時鶴也不行。

帝塵羽隨身帶著一瓶止血丹，喂水清音服下后，他發現地上的血跡，流向了供奉驗貞獸的香爐。

似乎，是刻意為之。

“這是……獻祭陣？你，做了什么？”

第458章 十世詛咒

水清音只是牽強的笑笑，“沒什么，和驗貞獸做了筆交易而已。”

她身體虛弱，余毒未清，但她說這話時，卻顯得故作輕松。

帝塵羽心頭一跳，交易？

“阿音。”寧太后帶著阿寶火急火燎的趕到。

阿寶蹦蹦跳跳的走到水清音身邊，握住水清音的手，“清姐姐，你好些了么？”

一絲靈氣落入水清音體內，片刻，水清音身上的血也不流了，腦子也清醒了。

“嗯嗯。”

阿寶一臉笑意。

寧太后也跟了進來，看到神殿內的帝塵羽和水清音，“你……怎么進去的？”

帝塵羽神色茫然，現在回過神來方才發現，他進了神殿，并且剛才進來時，毫無阻攔。

“母后，你沒事了么？”這一刻的母后，熟悉至極。

“沒事了。”寧太后看到驗貞獸香爐前的血，“阿音，你居然奉獻了自己的壽元？”

水清音微微一笑。

帝塵羽則是擔憂，“水國的獻祭陣，是什么？”

“若想避開驗貞獸不擇王夫，需得以處子之血喚醒驗貞獸，開啟獻祭陣者，會奉獻壽元，只余十年壽命。”

帝塵羽不可置信的看著水清音，“處子之血？十年壽命？”

水清音聳聳肩，“十年時間，足夠我從時鶴手中拿回剩下的四成皇權，從今以后，我們水國，男女皆可為帝。犧牲我一人，能破了水國詛咒，值得。”

“你怎么不想想，驗貞獸若是蘇醒，詛咒可破。若是驗貞獸不醒，則交易失敗。可失去的壽元，便永遠失去了。”

“這也是水國史上無人開啟獻祭陣的原因。無論成功與否，壽元必失。祖先們寧可擇選王夫，也不想去賭一半的希望。可偏偏到了你這，你竟然想都不想……”

水清音看向石壁上沉睡的驗貞獸，“它會醒的。”

帝塵羽望向身側的少女，她明明可以擇選王夫，也可以算計自己，但她……選擇了一個人承擔。

阿寶站在壁畫前，小丫頭沖著壁畫呲著小奶牙笑，“清姐姐開啟了獻祭陣，墻壁的封印被打破啦，你要快點醒來，嗯，就今晚醒過來吧，不然……你懂的。”

壁畫似是隱隱晃了晃。

帝塵羽：“……”

明明是小奶音，總覺得有點威脅的意思？

水清音和寧太后笑了，這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