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朝他跑來。
“橋橋?!苯芭軄淼拈g隙還要喊幾聲晏樺。
江野在北京一年第一次覺得清晨的空氣如此清新快樂,充斥著甜蜜的味道。
日光穿破云霧照在江野奔跑的身影上,白色簡約的運動裝上閃著熠熠的光芒。
清晨的早上一切都帶著希望與新生。
晏樺看著江野帶著笑快步朝他跑來,思緒在這一瞬回溯倒流。
這里不再是北京。
不再是大學校園。
不再是2010年夏天的清晨。
而是2000年冬天的傍晚。
滿片的夕陽漸漸落下,夜色即將來臨。
在那條狹窄暗黑不見光的巷子里,差一天滿十七歲的晏樺,垂下眼看見滿身傷疤,又瘦又小的江野一步步朝他來。
“橋橋!”江野目光奕奕地站定在晏樺面前,手微微抬起,但最終還是垂下沒有擁抱。
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里。
他們不能擁抱。
就在他垂下手的瞬間,晏樺主動伸手抱住了他。
江野棕黑色的瞳孔微張,耳邊的聲音乍然消失。
是夢嗎?
可是懷中溫熱的擁抱如此真實,甚至他可以低頭嗅聞到熟悉安心的氣息。
江野緊緊回抱住晏樺,不管是夢中還是現實,他都要牢牢抱住晏樺不松手。
盡管周圍一直有路過的行人,但是晏樺不想管那么多了。
他只想抱住江野,他很想江野。
“橋橋,是出什么事了嗎?”江野由開始的興奮激動,漸漸轉為忐忑擔心。
晏樺從來沒有這樣過。
從南江飛到北京來找他,也沒有事先告訴他,還會在路上擁抱他。
他不禁開始去想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然晏樺怎么會如此反常。
“沒有出事,只是想你了?!标虡逭\實主動,沒有任何一絲玩笑,也不是在哄小孩,他只是很想他的男朋友,想要見他。
僅此而已。
“真的?”江野不放心地問道。
“嗯?!?
“那你怎么突然來找我了。”江野怕晏樺有事瞞著自己。
晏樺又重復了一遍,“想你了,想見你,就來了。”
江野做夢都不敢夢這樣的情節。
但是卻是真實發生的。
他似是陷入美夢般呢喃道:“我也很想橋橋?!?
“嗯?!?
晏樺松開手,沒有抱太久。
他記得今天江野有最后一門考試。
他抬手揉了揉江野的腦袋,“頭發都睡亂了?!?
“太想馬上看到你了。”江野用力地眨眨眼,又小心地碰了碰晏樺臉,真的不是夢。
“你一醒就來了嗎?”晏樺問道。
“對啊,一看到短信就從床上蹦起來了?!苯坝檬秩嗔巳嚓虡迥?,輕松地笑道,不是夢。
橋橋就在他面前,還在街上擁抱了他。
“你等會還有考試,你先準備考試吧?!标虡鍥]有忘記正事,又開始操心江野了。
“好,你要跟我一起回寢室嗎?”
“不了,你室友都還在,我去不方便?!?
“那你在樓下等我一會。”
“我馬上就好,然后我們去吃早餐?早餐完了我去考試,你可以在我們學校轉轉,我考完了來找你,好不好?”江野有條不紊地說道,但其實他的聲線是壓不住的激動。
“好。”
江野一步三回頭,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
橋橋來找他了。
他早上醒來就看到橋橋了。
橋橋還主動抱他了。
三個室友見江野一大早就急匆匆跑出去,滿臉笑容地走回來。
其中一位正在刷牙的室友柯奇含糊不清道:“怎么了,江野?”
江野輕笑著搖頭,“沒什么。”
“等會一起去吃飯,然后去考試啊?!笨缕鎲柕馈?
“不了,你們去吧?!彼屑s了。
刷牙都擋不住江野的笑容。
其余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透著深深的不解。
大早上撞鬼了?
晏樺坐下樓下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大學生,那是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面容。
他在想江野每天早上是不是也這樣和同學一起去上課。
晏樺坐在長椅的一端安靜地等著江野。
一只胖嘟嘟的橘黃色的身影慢悠悠地走到長椅上,靈活地跳到長椅上,黃色的眼睛瞥了晏樺一眼,而后自顧自地舔毛。
“你是學長嗎?”晏樺眉眼輕笑,聲音宛如一道和煦的春風。
“他是?!苯皳Q了套衣服,甚至還臭屁地打理了下發型。
晏樺看著橘貓笑道:“學長好胖。”
“本來就胖,絕育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