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師父最近吃飯一直都很規律,也沒有犯胃病。”
“那就好?!?
江野放心道:“我十一回來,你讓十七把我之前說的基礎題多寫幾遍,實在不會就背下來,藝校分數線沒那么高,他上點心能過的?!?
十九聽到江野十一要回來,說道:“師父十一不在家,他要去外地?!?
江野皺眉問:“去多久?”
“九月三十就去,十月八號才回來。”
剛好是江野放假的日子。
他就不應該先告訴晏樺,應該偷偷摸摸回來。
江野懊悔地錘了錘椅子。
“小老板,你還沒和師父和好呢?”十九嘆氣道。
他被夾在中間,雖然現在師父對他的“間諜”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萬一那天師父要算賬,他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出賣”小老板。
對于十九的問題,電話那一端的江野保持沉默。
短信都沒回過一次。
更別說電話了。
已經一個月了。
他八月二十五從南江走的,今天九月二十五。
軍訓都結束了,他已經開始上課了。
晏樺一直都沒理他。
開學一個月各種事情忙得團團轉,可是他晚上卻常常失眠,他潛意識里被晏樺不理他的恐懼而籠罩無法安睡。
江野甚至絕望地想,他是不是真的只能過年回家,才能和晏樺說上一句話了。
萬一晏樺過年都不讓他回家怎么辦?
他不敢去想這種可能,如果晏樺過年都不讓他回家,他就真的完了。
他半夜睡不著時,總是會在腦子里搜尋各種記憶,企圖證明晏樺還會理他。
比如說那天晚上晏樺明明可以給他兩巴掌,把他揍一頓,但卻還是縱容了他的行為,還默許他抱著睡覺,那就說明他下次是不是還可以回家?
又或者這段時間晏樺每天照常開門做生意,情緒穩定,按時吃飯,是不是也說明晏樺沒那么生氣了?
他試圖像解數學題一樣,搜尋各種條件,努力推導出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但是晏樺不是數學題,沒有固定的解題步驟和唯一確定的答案。
他推導再多證明條件,也改變不了晏樺不理他的事實。
江野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努力刷著自己的存在感,他怕晏樺忘了他。
就算真的過年不讓他回家,他也要回,求著晏樺他也要回。
“橋哥最近有相親嗎?”江野理了理思緒,換了個話題問道。
“沒有,最近店里生意忙,有時候師父都還要親自修車,沒時間相親?!?
江野稍顯安心,“那有人找他相親嗎?”
“多了去了?!笔畔氲绞裁?,突然輕笑道:“對面彩票店老板今天對師父說,晏老板是橋江路最靚麗的風景線?!?
江野因這一句話也不禁微笑。
這句話確實沒說錯。
江野繼續問道:“那橋哥怎么說的?”
“師父讓他有時間多刮幾張彩票,萬一那天就中了五百萬,別天天說些有的沒的,想著給他相親?!?
江野聽著十九的講述,不禁去想晏樺說這話時的表情,他肯定會很無語,嫌棄地看一眼對方。眉毛可能還會微微蹙起,但很快就會展平,如果他坐在椅子上,可能會將手肘枕在扶手上,習慣性地撫著額角和對方說話。如果是站著,大概率會倚在墻邊,姿態散漫神情放松。
每次聽到十九提到晏樺的各種事情,他總是會止不住去想晏樺說這話時的表情動作,每一個他都無比熟悉,但卻一個都看不到。
陣陣失落感在心底蔓延展開。
他握著手機輕輕嘆氣,叮囑道:“他腰不好,你多幫下他,十七的學費你不用操心。”
江野手上有一筆很豐厚的遺產不說,省理科狀元的獎金雜七雜八加起來也有十來萬,還有這兩年和小武他們幾人寫程序賣了不少錢。
并且每個月晏樺還會給他生活費。
人沒理,但是錢打了。
這給了江野很大的慰藉,至少橋哥還沒忘了他。
他需要憑借定時打款的消息知道晏樺心里還有他。
同時也給他推導晏樺還會理他的這個結論,添加了一個重要的證明條件。
“我上次寄回家的東西你給他沒?”
十九躊躇道:“給是給了,但是一直放在辦公室,看都沒看一眼?!?
“好吧。”
江野猜到這個結果了。每次寄回家的東西,晏樺看都不看一下,畢竟短信電話都不想看,更別說東西了。
“橋哥有什么事你再給我打電話,缺錢也跟我說,你好好幫他?!?
十九嗯了一聲,“不缺錢,師父最近給我漲工資了?!?
無論是師父,還是小老板,對他和十七都很好。
江野掛掉電話,推開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