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聲音嘶啞,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因為那里會有蛇?!?
他不該為了讓晏樺依賴他,而做出會讓晏樺感到恐懼的事情。
或許對他來說在樟樹林的記憶美好快樂,但是對晏樺來說呢?
他是不是會提心吊膽,甚至會想起童年那段被蛇咬的痛苦記憶。
晏樺松了口氣,“就這?”
“沒別的了?”
江野回答道:“沒有。”
晏樺知道沒別的事后,放心地說:“這有什么好道歉的,不是沒蛇嗎。我這不好好的。”
“好了,沒事?!标虡迦嗔巳嘟邦^發安撫幾句,順便提醒說:“別抱了?!?
江野默默松開手,沒有耍賴,只是眼底透著散不開的悲傷。
晏樺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面前的江野,問道:“怎么突然說這個?”
江野簡略帶過,“剛才峰子說你小時候被蛇咬過。”
“哦。”晏樺沒什么反應,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輕飄飄道:“陳谷子爛芝麻的小事,也虧了他還記得?!?
他一筆帶過曾經的經歷,不愿打開塵封記憶的潘多拉魔盒。
江野沒有再這個話題上再停留,晏樺不愿意提及,他不會再說的。
只是深夜被困在樓道的人,又多了一個。
不僅如此,江野甚至第一次反思自己從前的行為。
他其實不該強求晏樺對他的感情做出回應。晏樺已經把弟弟的愛給他了,這份愛已經夠多了,他是不是要學會知足?不再奢求更多。
晏樺應該要去過自己想要過的任何生活,他喜歡女人,他就應該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結婚。
而不是被同性戀的弟弟死纏爛打。
江野認真地凝望著身旁的晏樺,眼神浮現了幾分迷茫掙扎,他會一直愛晏樺,可是他不能為了一己私欲,纏著晏樺不放。
他是不是應該要放手?
趁著雨停的間隙,一行人開車找了家餐館吃飯,下午去省博物館逛了逛,接下來幾天也都在周邊游。
自從上次晏樺警告江野睡覺老實點后,貌似真的起作用了。
至少每次晏樺醒來時,江野還老老實實睡在床榻另一側,沒有過界的行為。甚至都沒有張口閉口地說喜歡橋橋了。
晏樺甚至在想,是不是突然轉性了,或許出來玩幾天后,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是喜歡男人?
在回南江的前一天夜里,兩人躺在床上各自睡覺,屋內一片漆黑,江野突然出聲喊道:“橋哥?!?
“怎么了?”晏樺還沒睡著,但是聲音已經開始犯困。
江野呢喃道:“明天我們就要回南江了?!?
“嗯?!?
江野問:“你想好怎么和冉白鷺說了嗎?”
“哦。”晏樺瞬間清醒,這幾天光顧著江野,都把這事給忘了。
他翻了個身說道:“不知道。”
真要說出來的時候,晏樺一下還不知道如何開口。
江野也轉向晏樺,兩人面對著彼此說話。
“直說?”晏樺問道,“你覺得合適嗎?”
晏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遇到事情已經會和江野去商量解決,而不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扛著。
江野眼都不眨地盯著晏樺,仗著夜色,眼底滿是毫不掩飾的愛意。
“你要說嗎?”
晏樺堅決道:“白鷺應該有知情權?!?
在他看來,兩人相處的根基就是真誠,沒有欺騙。
誠然通過這幾天相處,看上去葉從鳶對冉白鷺很上心的樣子。
但是僅限于她還沒膩。
玩弄感情的行為永遠讓人不齒。
“那我們明天回家后找冉白鷺直說吧?!?
晏樺道:“你和我一起嗎?”
“我們兩一起聽到的啊,當然要一起了?!?
江野希望未來無論發生事情,他都能陪在晏樺身邊。
那個黑漆漆的樓道,不止有他一人。
第二天醒來時,晏樺正在往車上搬行李,冉白鷺突然走過來道:“我等會坐你們車。”
“怎么了?”晏樺問道。
冉白鷺將自己的行李塞在晏樺的車后備箱道:“分手了啊?!?
說完自己坐在打開車門后排。
“我跟你們回南江,她自己一個人回學校?!?
晏樺下意識去找江野,眼神震驚。
你先說了?
江野讀懂晏樺的意思,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說。
“你們倆干嘛呢?大早上的眉來眼去的?!比桨樢荒樝訔?。
晏樺打聽道:“你們怎么突然分手了?”
“想分就分,本姑娘玩膩了不行?”
“你提的?”江野走到晏樺身邊問道。
“當然了,只有我冉白鷺甩別人的份,哪有別人甩我的時候了。”冉白鷺叉腰驕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