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交錢提車的時候,江野先一步把錢給了。
“不要動你存折的錢,家里還有錢。”晏樺說的是實話,汽修店很賺錢,存款足夠給江野全款買下這輛車。
江野笑道:“送禮物怎么能讓你花錢呢?”
晏樺不解道:“什么禮物?”
“當然是橋橋的二十五歲生日啊。”
自從上次晏樺冒充高中生進南江四中后,江野動不動就喊他橋橋,比橋哥的頻率還要高,晏樺說過幾次他沒大沒小,他就說之前也喊過,就要喊橋橋。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晏樺就也隨他去了。
“瞎鬧。”
江野知道晏樺不舍得給自己買車,只舍得在他身上花錢,解釋道:“你的車就是我的車,都一樣。”
“再說了,我沒動存折的錢。”
晏樺緊張道:“你哪來的錢?”
“小武帶我一起弄了個游戲軟件,賣了幾萬,加上之前和呂智匯玩股票基金,有他哥帶我們,我們穩賺不賠。”
江野早就計劃好了給晏樺買車,但是如果他一開始說是給晏樺買的,他肯定不愿意。
所以只說是自己想買。
見晏樺還蹙眉擔心,江野解釋道:“合法合規,沒有任何出格的事情,可以帶你去看,你還不信可以把小武和呂智匯叫來問。”
“真的,我保證。”
“哎呀,車都買了,錢都交了,別生氣了。”
“好不好,橋哥?”
撒嬌的時候,還是喊橋哥最管用。
晏樺臉色漸緩,“下次要跟我說,聽見沒。”
“驚喜嘛,咱有車了,快去試試。”
修了十年車的晏樺,在二十五歲生日,收到了弟弟送的車。
自從江野選了第一個選項,答應改后,他一直克己守心,沒有再做出任何超出弟弟范圍的事情,連牽手擁抱都沒有。
似乎真的改掉了喜歡晏樺和同性戀。
兩人也都默契地沒有再提這件事,自欺欺人地過了整整一年。
裴青鷹這一年也自顧不暇,臉面盡失,宛如喪家之犬,疲于處理各種棘手的事情,因為床照的事情他爸就差當眾跟他斷絕父子關系了,聽說他爸又冒出來了個私生子,如今他被裴家其他人當成個笑話來看,連騷擾晏樺的時間都沒有了。又因為得罪呂家的原因,加上前些年作惡太多,整個裴家的情況也不如當年,日漸衰落。
晏樺對此并不太關心,只是偶爾會從峰子或者白鷺嘴里得知這群人的一二慘況,他也不想知道這群人的消息,只有江野還關注著他們,暗中計劃著下一個遭報應的該輪到誰了。
他只清楚裴青鷹把對面的店又轉了出去,關門那天江野就差在門口掛兩串鞭炮慶祝了。
晏樺可以向前看,不去回憶過去的傷疤痛苦,但是江野會永遠記得。
六月八號后,江野正式結束了整個高中生活,要去北京上大學了,他對此卻沒有任何期待。
南江距離北京很遠,一千多公里。大學有四年,1460天。
任何一個數字都足以讓江野絕望。
暑假后,大多數畢業生都會選擇出去旅游,但是江野那里都不想去,他只想在家,在晏樺身邊。
“真的不和同學出去旅游嗎?”晏樺坐在沙發上,按著遙控器問道。
江野搖搖頭,“天熱哪里都不想去。”
晏樺順著他的意,沒有強求,“好吧。你們成績什么時候出來啊?”
江野無精打采,打著哈欠說:“六月二十幾,具體記不清了。”
每過一天,他在晏樺身邊的日子就少一天。
這對江野而言,無疑是凌遲。
晏樺算了下日期,“那宗遠回來,還能參加你的升學宴。”
江野偏頭問道:“宗遠回國了?”
“嗯,回國了,不過還沒回南江。”
晏樺笑道:“前幾天打電話說的,七月份回南江,還說讓我等他回來,再給你辦升學宴。”
“他奪回家產了嗎?”江野笑著問。
晏樺跟江野提過他們倆之前聊天的內容,不過省去了有關江野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