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讓他更有安全感。
昏暗的視線讓晏樺看不清腳下的路,自然沒有注意到江野嘴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樹林里時不時會展翅飛出一兩只叫不出名字的鳥,晏樺因為這突然的響動,過于緊張,沒有注意到腳下粗壯的樹根,在身體失去平衡前,旁邊人牢牢摟住他的腰,拽著他的胳膊,避免他摔倒在地。
“橋橋。”江野見人站穩(wěn)后,立馬松開了手,沒有任何越界的動作。
“沒事吧?”江野緊張地問道,“腳有沒有崴傷?”
晏樺差點以為自己要和滿地的落葉來個親密接觸,還好江野反應快,把自己拉住了。
他心有余悸道,“沒事。”
“沒事就好。”
“快到了,再走幾分鐘就出去了。小心點。”江野不放心地叮囑道。
晏樺嗯了一聲,視線往前,瞳孔微縮,突然停住了腳步。
江野循著視線方向看去,關心道:“怎么了?”
晏樺喉結微動,顫巍巍伸出手道:“那是不是有條蛇?”
江野向前走了一步,將晏樺護在后面,仔細辨認遠處的褐色細長狀生物。
“是不是?”晏樺從江野身后探頭小聲地問。
江野搖搖頭,“看不出來,太遠了。”
“我去看看,你在這等我。”說完抬腿就要往前面去。
晏樺抓住他手腕不讓他去,緊張道:“你不要命了?”
“那有條蛇你還去看。”
江野拍了拍晏樺胳膊安撫道:“不一定是,而且只是草蛇,沒毒的。”
“你怎么確定是草蛇,萬一是眼鏡蛇呢?”晏樺和江野僵持著,不讓他過去。
江野妥協(xié)地問:“那怎么辦?”
“回去嗎?”
晏樺陷入糾結,回去還在頒獎,往前走又有蛇,他猶豫幾秒后道:“往里面走。”
離蛇遠一點,晏樺才安心。
晏樺不放心地看了看前面那條攔路蛇,“我們繞開它。”
江野任由晏樺來,他說往哪走就往哪走。
兩人沿著樹林深處走了兩三分鐘,但是越往里走,里面越黑,視線變得越發(fā)昏暗。
晏樺仍然不放心:“應該繞開了吧?”
江野寬慰說:“繞開了,我們往前走吧,快出去了。”
靜謐地樹林內(nèi)只有腳踩在落葉上的細碎聲,兩人靠得極近,尤其是晏樺,還不斷往江野身邊擠,自己還緊張地毫無察覺。
江野指了指前處的亮光提醒道:“快到了,橋橋。”
晏樺聞言露出喜色,終于要走出去了。
這該死的蛇,再也不要見了。
臨近出口,晏樺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和江野之間的距離也逐漸拉開。
江野側目看著兩人之間的空隙,突然不舍得出去了。
但是晏樺沒歡快多久,又立馬調(diào)頭往回走。
江野不明所以,問道:“怎么了。”
晏樺殃殃地說:“你班主任,在樹林外面說話。”
江野的班主任,十分眼尖,在路上老遠看到晏樺都能一眼認出來的程度,還會十分熱情地喊道:“江野家長。”
江野家長現(xiàn)在還穿著江野的校服,丟不起這個人。
他沒想到從學校畢業(yè)十年了,如今還有怕被老師抓到的時候。
晏樺心虛地躲到一顆粗壯的香樟樹后,還喊江野一起躲著。
“過來,當心等會被看到了。”晏樺鬼鬼祟祟地提醒。
江野眼中含笑,輕聲道:“好。”
兩人并排坐在茂盛的香樟樹下,空氣中彌漫著香樟樹特有的淡淡幽香,夕陽透過片片葉隙灑進林中,落下斑斑星點。
晏樺抿著嘴,時不時朝外瞥一兩眼,小聲抱怨道:“怎么還沒走。”
江野覺得他和晏樺現(xiàn)在就像是早戀怕被老師發(fā)現(xiàn)的小情侶,偷偷摸摸。
晏樺拍了拍江野胳膊,不滿地皺著眉頭,“你班主任怎么還沒走?”
江野看了眼時間,“快了。”
“晚上有教職工大會。”
晏樺仰頭看著滿樹的綠葉,半響后感嘆道:“你們學校還挺漂亮的。”
江野;“是啊。”所以一直想帶你來看看。
“我們下次還可以再來。”江野提議道。
晏樺搖搖頭,不情愿地說:“不。”
江野看出晏樺的擔憂,“可以等學校開放的時候來,不用穿校服偷偷進來。”
“那行。”晏樺迅速改口。
因為有江野在身邊陪他說話,晏樺的緊張也被緩解幾分,他突然想起何二維的話,故意喊道:“江克漢姆?”
江野愣了下,指尖捏碎落葉不好意思道:“同學叫著玩的。”
晏樺眉間舒展,眼睛微彎,平日冷若寒霜的臉上此刻帶著輕松的笑意。
江野貪戀地看著晏樺的笑容,突然覺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