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他應該要習慣的。
可是還是覺得刺眼,難受。
晏樺很少來酒吧玩,除非一些躲不開的應酬。畢竟家里還有個江野,帶小孩來酒吧太不道德了。
此刻他坐在一旁看著冉白鷺按著手機問,“還來不來?”
“來,她給我打電話了。”
“我去接個電話。”
冉白鷺起身朝外走去,晏樺仰頭靠在沙發上,看著酒吧暈眩昏暗的燈光,耳旁是刺耳混雜的音樂,心里想著江野在家會干嘛。
冉白鷺沒一會就回來了,皺眉說:“她說不來了。”
“她是不是在耍我?”
晏樺側頭看了一眼冉白鷺,“她怎么說?”
“問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問我們兩晚上還回去嗎?”
晏樺繼續問:“你怎么說?”
冉白鷺抿了口酒:“我肯定說不回去了,說我們兩在外面過夜。”
“然后呢?”
冉白鷺用力放下酒杯,生氣道:“結果她說她不來了,還祝我們兩晚上玩得開心。”
“你說她什么意思?”冉白鷺沖著晏樺質問道。
“她就這么無動于衷,還祝我玩得開心?我都要跟別的男人上床了,她還祝我玩得開心?”
冉白鷺越說越氣,恨不得再回一個電話,說自己玩得開心得很。
晏樺語塞不知說什么,拿起酒杯準備喝一口時,突然想起江野讓他別喝酒的事,猶豫了下還是沒喝,握著酒杯靜靜地看著冉白鷺。
冉白鷺氣急敗壞道:“晏哥,你說話啊。”
晏樺一言難盡地看向冉白鷺,“我說你們要不和好算了,我看你也挺舍不得的。”
冉白鷺聲調突然拔高,“不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
晏樺單手扶額,“既然她不來,我等會就走的。”
冉白鷺奇怪說:“你就沒點欲望嗎?”
“酒吧這么多人。”
“沒一個能看上的?”
晏樺看不看得上別人,冉白鷺不清楚。
但是自從他們坐下來后,時不時就有視線朝晏樺身上瞥來。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和冉白鷺一起,而是他一個人來,搭訕的就能有一打。
晏樺搖搖頭,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與其和不認識的人說一些有的沒的,他還是更愿意回家和江野一起看球賽。
冉白鷺:“好吧,我們等會就回去。”
兩人又坐了一會,起身朝酒吧外走去。
就在這時冉白鷺接了個電話,瞬時臉色變得蒼白,神情無措,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好,我馬上到。”
晏樺關心道:“怎么了?”
“葉從鳶出事了。”
晏樺見冉白鷺神情慌張,保持冷靜地問:“在哪,我跟你一起去。”
“市人民醫院,在搶救。”冉白鷺握著手機手足無措。
晏樺著急地從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帶著已經六神無主的冉白鷺往醫院趕去。
車上,冉白鷺雙手抱臂,神情呆滯,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晏樺默默地遞上紙巾,但是根本無法緩解冉白鷺崩潰的情緒。
醫院搶救室外已經有一個女生在外面等著了,見冉白鷺和晏樺過來,連忙上前。
“白鷺,你別擔心,在搶救了。”
冉白鷺慌張地問道:“怎么回事?”
女生嘆了口氣,“從鳶跟你掛電話后,就回臥室說要洗澡睡覺。”
“我看她臉色不太對,回去想了半天,還是不放心地去她房間看了一眼。還好發現的早,浴缸里都是血。”
女生勸道:“你別擔心,沒事的。”
冉白鷺已經崩潰了,她怎么可能不擔心。
“我們到旁邊等著吧,沒事的。”晏樺安慰道。
女生很明顯不太待見晏樺,說話帶刺:“你怎么來了?”
“白鷺你把他帶來,萬一從鳶醒了刺激到她了怎么辦。”
晏樺嘆了口氣,知道冉白鷺肯定要解釋了,索性自己開口道:“我們兩就普通朋友,一個家屬院的發小。”
“沒談戀愛。”晏樺坐在椅子上,覺得自己真是不該摻合到這件事來了。
萬一葉從鳶真出什么事了,他這輩子都要良心不安。
女生啊了一聲,看向冉白鷺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冉白鷺點點頭,現在也無比后悔自己想出這個主意。
他們同性戀愛起來都死去活來的嗎?
晏樺正想著,一只手已經無意識地放在傷口處,就在按下去的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江野皺眉擔心的模樣。
最終還是收回手,扶著椅子,沒有再去折騰那處命遠多舛的傷口。
在搶救室外等著消息時,晏樺的手機傳來一條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