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橋哥已經厭煩他了?
江野神經質道:“橋哥你是不是有了張文明在你身邊,就覺得我不夠好了。”
“你是不是打算送走我了?”江野迫不及待地追問,情緒有些失控。
“怎么可能送你走?”晏樺不理解,“這跟文明又有什么關系?”
“你又不是沒有送走過我。”江野煩躁地踢著水面,眼中含淚,卻又倔強地別過頭不愿意讓晏樺看到。
“就是因為有張文明,所以你才嫌我黏著你了。”
“你覺得他比我更好。”
江野無法控制的胡思亂想。他知道他現在表現得像個不討人喜歡的神經病,可是他真的沒有安全感。
他怕再一次被拋棄。
晏樺第一次知道,七年前送走江野那次會讓他耿耿于懷這么多年。
他伸出手,指腹抹去江野無聲的眼淚。
“是誰當時說,按著四舍五入算法,他年齡比我還要大了。”
“現在還要弟弟替他擦眼淚,這位哥哥是不是有點丟人了?”
江野恍惚自己以為聽錯了,或者在做夢,晏樺剛才喊他哥哥?
他身體幾乎是瞬間就有了反應,他太想把晏樺緊緊摟在懷里,聽他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哥哥。
晏樺的手是冰的,可是對江野來說卻太燙了,就像是一顆跳動的火苗跌入了無邊無際的田野之中。
烈火燎原,永無停歇。
“你就會哄我。”江野別扭地轉過身往深水區游去,寄希望冰涼的池水消退他心中的熱念,怕自己的心思被晏樺發現。
晏樺則誤以為江野轉身是因為不想理自己,也不惱,游到前面,面對他道:“小野哥哥還在生氣呢?”
江野哪還會再生氣,他愛都來不及。
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因為這幾聲哥哥而顫抖。
“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晏樺輕聲靠近江野,耐心地哄道。
他就像是希臘神話中的用歌聲蠱惑水手的海妖塞壬。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塞壬還需要用動人的歌聲來蠱惑過路的航海者,使他們觸礁沉沒。
而晏樺只需要喊一句哥哥,就足以讓江野自愿跳入海中,生生世世成為他的俘虜。
“你不許再喊我哥哥了。”江野色厲內荏,朝前又游了幾步。
再喊他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不是你昨天還讓我喊你哥哥的嗎,怎么現在又變卦了?還是說你現在還生我氣?”晏樺撥動著水面,泛起圈圈漣漪。
江野不說話,他早就不氣了,可是他喜歡聽晏樺哄他。
這人怎么能輕而易舉說出那么多撩動他心弦的話。
晏樺不緊不慢道:“我怎么可能送走你,要送也是哥哥你送走弟弟啊。”
“所以我得求哥哥別送走我,好不好?”
江野后悔了,他不該貪圖一時享受,讓晏樺繼續說些花言巧語哄騙他開心的。
這就是一場折磨,看得到吃不到,甚至碰都不能碰一下。
“我沒有生氣。”江野手撐瓷磚,躍上岸邊朝遠處走去。
“你去哪啊?”晏樺在水中喊道。
“洗手間。”江野幾乎是落荒而逃。
再多待一秒,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在遠處默默注視著一切的張文明,見江野走后,慢吞吞地挪到晏樺身邊問道:“晏樺哥,小野去哪了?”
“洗手間。”晏樺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哄好江野,見張文明過來,不由得想起剛才的對話。
所以是因為自己丟下過江野一次,他才會那么黏人嗎?
如今張文明又在家里住,江野本就沒有安全感的心更加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