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十天肯定夠找房子了,他就是故意的。”江野篤定地說。
晏樺一時不知道怎么說,只好解釋道:“他沒有那么多預算,身上也沒什么錢,找房子只能找群租,我們這附近房租又這么貴,難免會多看幾天。”
江野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個張文明很不滿意。
“別哭了,都快十八了,還天天哭。”
江野將淚水蹭在晏樺襯衫衣領上說:“你上次還說我可以哭到八十七的。”
“行,那你哭吧,少爺,哭完了我們再出去吃飯。”晏樺在江野面前真是沒脾氣。
“就要哭。”江野恃寵而驕,任由眼淚掉下來。
晏樺耐心地哄道:“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碰你東西,所以我都沒讓人家睡你的床。睡我那邊的。”
“你和他一起睡的?”江野差點要跳起來了,撐起身子眉頭皺起,淚痕未干,滿臉的委屈不樂意。
他現在都沒什么機會和晏樺一起睡覺,那個不文明憑什么啊?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人家擠一起。我當然是睡你的床啊。”晏樺不理解江野的腦回路。
這個答案讓江野稍微好受點,又繼續俯下身子,雙手抱著晏樺腰,整個人試圖窩在晏樺懷里。
不過他還是氣,憑什么睡家里,憑什么睡晏樺床。
晏樺將頭靠在沙發,一只手回抱住江野,仰頭哄道:“別氣了,知道你不喜歡家里有外人,但這不是特殊情況嘛。”
江野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橋哥根本不懂他到底在難過什么。
而這份難過也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自己默默藏在心底。
“他什么時候搬走?”江野問。
“快了吧。”晏樺其實也不清楚,但是總不可能一直住在他們家吧。
江野則靠在晏樺身上不走,問;“他要是一直不搬呢?”
說話的熱氣盡數撒在晏樺的脖頸處,癢癢的,還摻著黏黏糊糊的淚水,晏樺偏了偏頭,拉開兩人的距離。
“會搬的,家里有座金山還是有個銀山啊,人家賴著不走。”
江野幽幽地問:“那我晚上睡哪?”
晏樺側目看向江野說,“只能委屈小少爺跟我擠一擠了。”
江野面上故作勉強:“行吧。”
但卻遲遲沒有松開抱著晏樺的手,還用他哥的的襯衫擦了擦眼淚,帶著十日不見的濃厚思念喊道:“橋哥。”
“嗯。”晏樺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哄小孩一樣一下一下輕拍著江野的后背,這是他習慣的動作,每次江野哭他都這樣哄,從小哄到大。
“他為什么要喊你橋哥啊?”江野很介意這一點。
“一個稱呼而已,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唄。”晏樺真不在乎張文明怎么稱呼他,反正對他而言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不過除了江野外,其他倒也沒什么人喊他橋哥。
這個小名知道的人也少,平常也都是聽江野喊。
江野想了下說:“那我不喊你橋哥,喊你橋橋。”
“沒大沒小。”
“你看你還是介意。”江野揪著晏樺的話柄,繼續控訴。
“沒介意,你喊什么都行,橋哥橋橋隨你,滿意沒?”
江野小聲應道:“滿意了,橋橋。”
說完他又喊了好幾聲,“橋橋?”
“嗯。”
“橋橋。”
“嗯。”
“橋橋!”
“嗯。”
他好像對這個稱呼很新奇,喊了十來遍,晏樺也耐心地應了十幾聲。
兩人一來一回好多次后,江野又不滿意了,“你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