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脾氣簡直跟你媽一模一樣,當初她也是,我讓她不要離婚,我保證過幾年我就能賺到錢,她非要跟那個姓周的一起過。你現在也是,非要跟晏樺一起過。我他媽真是想不通了,晏家那兩父子是狐貍精轉世嗎?把你和你媽魂都勾沒了。”
江成覺得自己和晏家父子簡直犯沖,老婆要跟著人家,兒子也要跟著人家兒子。
江野糾正說:“我媽當時跟你離婚不是因為你沒錢。”
“不是因為我沒錢那是因為我什么?”江成蠻不講理,將兩人分開的原因歸結于沒錢。
“因為你家暴,打她。”
江成替自己辯解:“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一喝酒脾氣就控制不住,你們倆還每次在喝酒后跟我吵,但凡你們聽話點,我會打你們嗎?再說了,我這幾年打過你嗎?”
那是因為這幾年江野在晏樺身邊。
晏樺一直護著他。
江野懶得和江成吵,他這人就是這樣,總是給自己找各種理由。
況且現在也不是和江成吵架的時候。
“反正你早點搬出來,別跟晏樺擠在一起了。天天也沒管過你,就知道在一個破車行修車。”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他了?”江野冷眼看向江成,心中沒有一點父子溫情的成分在。
江成罵了一聲臟話,“我他媽要不是就你這一個兒子,你看我稀罕管你嗎?”
江野語出驚人道:“那你再生一個啊。”
“你以為老子不想生?天天受你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老子呢。”提到這里,江成一肚子火沒地泄,只能拼命地按著鳴笛聲。
“操,不說這些了。反正你記著,我才是你爹,你是我兒子。”
江野手指用力抓著身下的座位,臉色發白,極力忍耐著離開的想法。為自己身上有著和他同樣的血緣而感到惡心。深呼吸幾下后,面色恢復如常,冷漠地審視著一旁的江成,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車行里孫奧迪來鬧了幾次,晏樺都不在,被周扒皮應付過去了。最后免了他當時的修車費,又給他重新換了個正時皮帶,給車從頭到尾做了個保養,這事就算了了。
但是這相當于從周扒皮身上扒一層皮下來。
因此晏樺回到修車行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周扒皮拉到一旁,瘋狂地聽他按著計算器算著這次的損失。
“我跟你講,反正這五百塊錢都要從你工資里扣。”周扒皮夾著計算器義正言辭。
“你怎么不全給我扣光呢?”晏樺反問一句。
“你這小子,我還留你在這,你就感恩戴德吧。”周扒皮叉著腰又要開始絮絮叨叨。
晏樺卻幫他回憶:“當時我可問你了,正時皮帶破裂,要不要修?可是你讓我去修的那輛奧迪。”
周扒皮沒想到晏樺還記得這一茬,當時孫奧迪過來時,他立刻就想到這回事了。只是晏樺一直沒提,他就以為人忘了。
沒想到這小子一直記著呢。
周扒皮臉色有點心虛,按著計算器說:“我咋不記得了。”
晏樺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周扒皮,看得人頭皮發麻。
“行行行,就算我積德行善了,不跟你追究,但是我可跟你說好了,你可是一個星期沒來上班,這筆錢我說什么都要扣的。”
周扒皮極力給自己找回一點顏面。
“隨你。”晏樺也沒指望周扒皮能給自己發這一個星期的工資,只是把鍋甩在他身上,他是不可能同意的。
晚上八點,晏樺正在給一輛桑塔納刮膩子,兜里傳來一陣震動聲。
掏出來一看,是家里的座機號。
“喂。”
“橋哥。”
“嗯。”
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聽筒兩端都是安靜的沉默聲。
最終還是晏樺先開了口,問:“回來了?”
“嗯。”江野說話時還點點頭,盡管晏樺看不到。
“去哪玩了?”晏樺不禁好奇。他想看看他那個便宜爹到底帶他去哪了,是什么好地方。
“去買了衣服。”
“哦。”是該買。
“給你也買了外套,鞋子。等你回來了可以試試。”提到這里,江野語氣都歡快了許多。
“你哪來的錢給我買?”晏樺剛說完就意識到,江野是沒錢,他爹有啊。
現在的江成可有錢了。
“我沒花錢,不買白不買。”
晏樺一想到江野此刻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禁失笑,“那我要謝謝他了。”
“不用謝,反正他有錢。”
晏樺收起嘴角的笑意,突然問:“你知道他哪來的錢嗎?”
他怕這錢來的不干凈,到時候惹上什么事,還會連累到江野。
“外貿生意。他之前也是做這個的。”
江成背地里是個人渣,表面上卻裝得人模狗樣,他之前有一家自己的外貿公司,江野七歲的時候,供貨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