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就在暗處站立了許久,當時想了些什么卻都忘記了。那晚回來之后他做了一個夢,夢里他代替了他站在她身邊的位置,伸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上馬車,夢里發生的事情已經記不住了,但是夢中那種從未有過的想要珍惜的心情卻是讓他在醒過來之后直冒冷汗。
他想了一個上午,然后就去了云家請求將婚期提前。
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他一直都克制自己不去多想,盡量遠離,他以為自己做得很成功,卻沒想到稍一松懈還是讓她入了夢。
韓云謙想,就如同他和韓攸說的那樣,這是他最后一次想起她。從今天以后他身邊就會有另外一個女子,那是他娶進門的妻子。
第二日,韓云謙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新婚妻子正坐在臥室的南炕上表情愉悅地把玩著什么,他隨意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對成色很不錯的瑪瑙石擺件。
云秋蘋見韓云謙回來了,連忙將手中的擺件放下,紅著臉起身來行禮。
韓云謙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在做什么?”
云秋蘋聞言,連忙將她剛剛把玩的擺件拿來給韓云謙過目,笑著道:“相公這個好不好看?是蕭二公子和少夫人送給我們的。”
韓云謙頓了頓,看了一眼云秋蘋手中的擺件,紅色的瑪瑙石雕刻成了一粒一粒晶瑩剔透的石榴,無論是原料還是工藝或者寓意都很好。
云秋蘋紅著臉,有些羞澀地道:“相公,我母親說要把幾樣寓意好的東西擺在床頭討個好兆頭,我們把這個擺在屋里的臥柜上好不好?”
韓云謙垂下了眸子沒有說話。
云秋蘋等了許久都不見韓云謙回應,有些奇怪,便又喚了一聲:“相公?你聽到了嗎?好不好啊?”
韓云謙彎了彎唇角淡聲道:“隨你喜歡。”
云秋蘋聞言立即歡歡喜喜地去擺她的風水擺件了。
其實任瑤期送來的這石榴石擺件雖然很不錯,但是韓家也不是沒有更好的,云秋蘋之所以會單單將這個挑出來擺在自己房里,無非是因為它是燕北王府送來的賀禮罷了。
云二姑娘想著自己不僅是云家的小姐,蕭二公子和少夫人更算是她的表哥表嫂,有了這一層關系,韓家的人肯定不敢輕忽她的。
韓云謙在屋里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出去了。
云秋蘋的大丫鬟連忙問道:“姑爺就快要吃飯了您去哪里?”
韓云謙點了點頭:“你們服侍少奶奶先吃,不用等我,我去書房處理些事情就回來。”
大丫鬟便也不好多攔,便回了屋,對云秋蘋道:“小姐,姑爺他剛剛出去了說是要去書房里處理些事情,晚些時候才回來。”
云秋蘋聞言也不在意,點頭道:“哦,相公向來很忙。”
大丫鬟看著云秋蘋有些欲言又止。
云秋蘋見了,不由得問道:“什么事?”
大丫鬟見屋里沒有外人,便小聲道:“小姐,你知道咱們府里是誰在管內院么?”
云秋蘋道:“祖父祖母住在莊子上,父親母親他們也不常住云陽城,所以以后這邊府里的事情應該是我來管的。”
大丫鬟嘆了一口氣,提醒道:“小姐,這府里都是一些瑣碎小事,管家就能管好,奴婢說的是整個韓府的內務大權。”
云秋蘋反應過來了,想了想道:“聽說以前是祖母在管的,不過現在祖母去照顧祖父了,就是母親在管賬了。”
韓云謙這一脈到現在還是一代單傳,所以不存在分家不分家的問題,不過因為韓云謙現在不與家中長輩住在一起,所以這“當家主母”也是有區別的。就像現在云家真正的當家主母,就是掌握整個韓家內院財政大權的人,是韓云謙的繼母姜氏。
大丫鬟道:“小姐,聽說老爺不怎管事,姑爺才是韓家真正的當家,那么這個內院以后也都應該由你接手才對。太太她只是老爺的繼室,并不是姑爺的親生母親,總歸是隔了——層的,萬一她以后有了兒子,肯定是想方設法要為兒子打算了。”
云秋蘋還沉浸在嫁給如意郎君的喜悅中,自然還沒有多余的空閑去考慮這些,聽大丫鬟提醒,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等過陣子我再跟相公提。相公脾氣很好,肯定會答應的。”
云秋蘋想到韓云謙雖然面上很冷淡,但是為人卻很體貼,對她有求必應,不由得心里越加歡喜。
這邊,云秋蘋正與丫鬟討論內院大權的事情,那邊姜氏就主動捧著賬本找到了韓云謙。
韓云謙對姜氏很是禮遇,因為姜氏很能干,最近幫了他不少忙。
“少爺,這是之前我暫時管著的賬冊,既然少奶奶已經進了門,那這個家還是交給她來當吧。”姜氏主動道。
韓云謙拿起一本賬冊隨意翻了翻,發現姜氏的賬記得很仔細也很清楚,雖然她當家的日子并不長,卻也處理得井井有條。
韓云謙沉吟了片刻之后,對姜氏道:“母親,這些賬還是先由你管著吧,云氏剛入府,很多事情還不懂,先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