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跟她一輛車的香芹已經不見了。
原來在出了城之后不久。那一伙人便兵分兩路,任瑤華的丫鬟婆子們被扔到了任家的那兩輛車上拉往薊州方向去了,香芹也在那其中的一輛馬車上。
而任瑤華則被換到了一輛原本就準備好普通的馬車上,被帶往涿州。
任瑤華猛地清醒過來,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發現衣服都還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氣。她這時候心里也有些害怕,不知道香芹她們現在怎么樣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想要帶她去哪里。
她原本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撞擊車壁向外面求救。可是貼著車壁仔細聽了一會兒之后她意識到周圍除了她這一輛疾馳馬車之外并沒有別的什么人或者車,他們走的似乎是一條小路?
任瑤華不敢輕舉妄動,她怕自己求救不成反而惹怒了外面的人給自己招禍。就算要自救,她也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任瑤華感覺馬車的速度終于放慢了,直至在什么地方停了下來。
外面趕車的男子說道:“你去前面的村里向那些村民買些干糧,接下來的兩日我們需要一直趕路,不方便住店打尖也不方便生火。”
趕車的男子似乎是發號施令的那一個。任瑤華聽到有人應了一聲,然后騎馬離開了。
又有人下了馬湊過來笑道:“嘿,兄弟。你知道咱雇主是誰嗎?花這么大的陣仗抓了這么多人?不過銀子給的倒是挺大方的啊。每人拿五十兩呢,而且那些被我的弟兄們帶去薊州的婆姨和姑娘們賣出去的銀子也都歸了咱。”
外頭趕車的男子似乎不愿意答話,還掀開車簾子往里面看。似乎是想要看任瑤華醒了沒有。任瑤華從馬車停下來之后就閉上了眼睛,放緩呼吸,裝作自己還沒有醒過來,想要從外面的人的對話中聽出來些線索。
趕車的男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又將車簾子放下了。
“嘿,之前沒有細瞧,這姑娘長得還挺標志的,難怪那些都讓咱買了唯獨這個要留下來,這要是賣了的話絕對能賣出個好價錢啊。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姑娘長得這么好不是普通人家家里養出來的吧?我們兄弟雖然并非燕州本地人不清楚底細,可是咱都是同道中人,你也不能幫著雇主蒙我們啊!這要是有來歷的姑娘,咱風險也大,收的銀子自然也要多些。”之前說話的男子在偷偷往馬車里看了一眼之后,狐疑地說道。
趕車的男子不耐煩道:“不過是商戶人家的女兒!你怕還跟上來作甚?與你那些兄弟一起去薊州不就行了。”
“嘿,話可不能這么說,咱之前可只收了一半的銀子,現在人抓到了,你們要去見雇主邀功,我若是不跟著吃虧了咋辦?咱也有一幫子兄弟要吃飯,也不容易啊。”
趕車的男子冷哼了一聲:“隨你!”
任瑤華聽到這里就發現了,原來綁架她的并不止一伙人,外面說話的這兩個就不是一起的。趕車的男子這一伙才是與雇主直接聯系的,而說話的另外一名男子與帶走香芹她們的那些人則是一伙的,他們好像只是半路被拉來的幫手,非是燕州人,也不清楚雇主和她的身份。
任瑤華聽到不遠處似乎有牛叫的聲音,還有趕牛人的吆喝,這附近應該是有人的。任瑤華想了想,正打算要拼盡全力撞擊車壁引起別人的注意,卻突然聽到車外有人悶哼了一聲,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任瑤華心里一驚,卻聽到趕車的男子道:“怎么去了這么久,不過是讓你做做樣子,然后找個機會將他做掉而已。這些江湖人腦子不好使,身手倒是好得很,跟了我們這么遠都沒有機會將他甩開,探探他的脈搏看看死透了沒有。”
過了片刻,之前被派去買干糧的人道:“已經死透了,放心,我的匕首是淬過毒的。”
趕車的人道:“將尸體先搬到馬車上,等找個合適的地方埋了。這蠢貨的人帶著馬車和那一群丫鬟婆子一起去了薊州,要是任家有人循跡找過來也會找去薊州,幫我們引開追兵。我們可以帶著她去找雇主拿銀子了。”
“還是你聰明,省了銀子又少了麻煩。”
任瑤華聽他們說要將尸體搬到馬車上來心里一陣惡心驚恐,她平日里再強悍也只是個才及笄的小姑娘而已,對死人是會本能地感到害怕的。
只是扛著尸體過來的那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任瑤華有些驚訝,這份驚訝甚至還讓她暫時壓住了心里對死人的恐懼。
那人嘀咕道:“也不知道那雇主是怎么想的,她自己是個姑娘家,這么大老遠的綁一個姑娘過去作甚?”
“哪來這么多的廢話?她給錢,你干活就是了!”
綁架她的人是個姑娘?
任瑤華之前一曾猜測過抓她的人到底是誰,她想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那個她在郡主及笄宴上得罪的盧公公,或者曾家少爺曾奎也有可能,可是怎么會是個姑娘?
與她有過過節的姑娘并沒有幾個。任瑤音算是一個,不過她已經去了江南,任瑤華不覺得任瑤音有本事能找來亡命之徒。任瑤英也算一個,不過外面的人說“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