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珊瑚握住了段嬤嬤的手,將一個裝了十兩銀裸子的荷包塞到了段嬤嬤的袖子里,荷包是在她來之前任老太太就交代她準備好了的,十兩銀子的荷包一共準備了五六個,另外還有一些小紅包,以備不時之需。
珊瑚讓段嬤嬤想起來上次去任家別院任老太太出手大方打賞了她一個羊脂玉玉蟾把件的事情,她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不少,點頭寒暄了一句:“任老太太最近身子可好。”
珊瑚見有門路,心中一喜,臉上的笑意越發(fā)乖巧:“我們老太太好著呢,今日特意讓我們五小姐來給王妃請安,不巧正遇上了王妃有事的時候,看來只有下回再來了?”
段嬤嬤想了想,點頭道:“王妃今日確實是不想見客。”
珊瑚聽到段嬤嬤說的是“不想”而不是“不便”不由得心里一“咯噔”,試探地問道:“那依嬤嬤之見,我什么時候再來為好?”
段嬤嬤沉默了片刻,嘆了一口氣,卻是不愿意多說了,只道:“你們請回吧。”說完就轉身回了燕北王府,也不理珊瑚在后面喚她。
段嬤嬤這么一走。珊瑚心里越發(fā)沒有底,可是王妃明說了不見客,她們也不能硬闖,這里可是燕北王府。
珊瑚有些作難地看向任瑤期:“五小姐,這……”
任瑤期搖了搖頭:“王妃不見客,我也沒有辦法。”
珊瑚嘆了一口氣:“那只有先回去向老太爺和老太太復命了。”
于是任瑤期又乘了馬車回了任家,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任瑤期的馬車抵達白鶴鎮(zhèn)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任家各房的人還聚集在榮華院沒有走,倒是任老太爺和任大老爺不見了,另外還有東府的老太太坐不住也先回去了。
原來在任瑤期離開之后外頭又陸續(xù)有消息傳來。官府之前封了任家的三個煤礦,接管了任家在燕州的煤棧,沒有想到今日礦上有不少的礦工鬧了起來。聯(lián)名狀告任家草菅人命,平日里克扣虐打礦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緊接著與任家名下的一座煤山相連的一個山主,也趁機狀告任家暗中將煤礦挖過了界,挖空了他家的山腹。
挖煤挖過界這件事情原本也是那位山主落井下石。因為之前兩家之間原本就是有過協(xié)議的,任家每年也給了他一筆銀子,只是沒有想到由這一起官司竟然引出了任家在廢棄的礦洞中私藏刀兵的事情。
這件事情一出,眾人皆嘩然。
無論是在李氏皇朝治下的大周還是在燕北王府治下的燕北,都是嚴令禁止私人藏匿大量兵器的,任家的廢棄煤礦中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幾百把弓箭和一百來把樸刀。雖然兵器的數(shù)量并不算太多,但是這件事情本身會引起什么樣的結果就可大可小了。
任老太爺和任大老爺在任瑤期離開之后沒有多久就因為這件事情被官府請了過去了,主心骨一走。任家也亂了。
任老太太心里也急,卻也只能將各房的人先留下來,等外頭的消息,并且商量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的對策。
任瑤期一進屋眾人的視線就全向她投了過來,仿佛是想從她那里看到什么轉機。任老太太甚至是立即站起了身有些急切地問道:“怎么樣?王妃見你了沒有?都說了什么?”
任瑤期搖了搖頭:“王妃沒有見我。”
任瑤期的話一落下,屋里便靜了靜。任家諸人你看我我看你面色越發(fā)沉郁。
任老太太皺眉道:“你沒有見到王妃?這是怎么回事?”
珊瑚走上前去,將今日的事情以及段嬤嬤說的話與任老太太說了,任老太太臉色一變,就遷怒起了任瑤期來,指著她罵道:“平日里王妃不是對你印象極好嗎?還差人給你送了好幾次東西,怎么會不見你?”
任瑤期搖了搖頭,該說的珊瑚已經(jīng)說了,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任老太太這明顯是有氣無處發(fā)拿她撒氣了。
任五老爺?shù)溃骸澳赣H,王妃說不見瑤期她也不能硬闖。現(xiàn)在父親和大哥都被官府請了過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您別動氣,先想想法子解決問題才好。”
任老太太氣道:“那你說說怎么辦!”
任五老爺看向任三老爺:“要不我與三哥去官府那邊瞧瞧,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么消息?”
任老太太原本想點頭,可是后來想想現(xiàn)在任老太爺和大兒子都被叫到了官府,已經(jīng)兩個多時辰了還是沒有消息傳來,萬一另外兩個兒子去了也困在了官府里可怎么辦,她又搖頭道:“你們?nèi)ツ苡惺裁从茫窟€是多派幾個腦子靈活的管事去官府候著,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時報回來。”
任五老爺只能去再多派幾個管事出門了。
原本一直坐在一旁手里拿著一串佛珠入了定般的任家二老爺似乎也被召回了凡塵,他一邊轉著佛珠一邊喃喃道:“這些事情怎么就趕到一塊兒去了?難道是今年任家的運道不好?”
任老太太想起任老太爺臨走之前說的那幾句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運道不好還可以花錢消災,就怕是犯了小人!”
眾人聞言不由得都看向任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