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說話。任瑤期不說話是不知道應該說什么。這條路只是一條山間小道,并不寬敞,兩人站得極近。蕭靖西身上隱隱的藥香味清冽好聞,似乎總是有一種能安穩人心的力量。
這么近的距離讓任瑤期想起來之前蕭靖西碰到她的臉頰和手掌的時候觸感,明明之前已經決定要裝作不在意的,畢竟當時蕭靖西只是擔心她是不是受了傷并非是有意,可是不知道為何當時感受到的溫度現在還沒有散去,任瑤期忍不住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下頜,試圖要想臉上莫名其妙的溫度蹭掉。
只是她才一動作,原本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蕭靖西卻是突然抬眼開了過來,皺眉道:“怎么了?疼?”
任瑤期忙搖頭。想了想才低頭低聲道:“有些癢。”
“我看看?!笔捑肝鞯哪樛蝗豢拷?,仔細打量她臉上的那一道傷痕。
任瑤期很是有些窘迫,垂著眼睛僵立著,一動都不敢動。
后來她才覺得當時的自己有些奇怪。她明明可以一把將人給推遠一些,若是別的男子離她這么近她早就翻臉了。難道是因為心里知道蕭二公子體弱怕一把推下去他給摔壞了?還是因為蕭靖西氣場太強大讓她不敢隨便動手?
不過這個時候的任瑤期沒有想這么多,她只是屏息靜氣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沒有做。好在蕭靖西也沒打算將她的臉看出一朵花來,他注意到任瑤期的不自在就側過了些身子:“沒有紅腫。應該是無礙的。馬車上有備藥,等會兒我找給你?!?
“哦。”任瑤期低頭應道。
蕭靖西偏頭看了她一眼,突然輕柔低緩地念道:“從此綠鬢視草,紅袖添香,眷屬疑仙,文章華國?!?
任瑤期一愣,眨了眨眼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蕭靖西卻是笑了,低嘆道:“你果然知道?!边@時候他心里明明是緊張的,可是語氣卻故作輕松。
任瑤期動了動唇。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蕭靖西頓了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你乘了我的馬車會有危險?!彼运艜谝姷剿臅r候說對不起。
當時蕭靖西聽下面的人稟報說任瑤期這邊出事了的時候。他心中的感覺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形容。
他想。果然并不是什么東西都可以算計的。
從此以后,蕭靖西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可以對這世上任何一個人耍心眼玩心機。唯獨不能對自己喜歡的人,因為結果會難以預料。盡管這一次他只是想要用隱晦一些的辦法表明自己的心思。
任瑤期聽蕭靖西這么一說也明白了過來。果然那本書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奇怪的是任瑤期并沒有感到生氣,她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很難想象像蕭靖西這樣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