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任瑤期轉頭往自己屋里去了:“那就換一身吧。”這語氣真勉強。
蕭靖琳的閨房除了當中掛著的那塊“淑德順和”的牌匾外,完全看不出這里是女子的閨房。布置簡樸得令人發指。
蕭靖琳很快就換好了衣裳,然后拉著任瑤期走:“教琴的先生在我母妃那里,你沒有帶琴來嗎?”蕭靖琳見任瑤期的丫鬟兩手空空。
任瑤期搖了搖頭:“我的琴放在家里,沒事,我看著你練。”
蕭靖琳皺眉:“那怎么成,紅纓快去找一架琴來,去二哥那里吧,他肯定有。”
王妃住的地方離著燕居院不算太遠,位于王府中軸線上的九陽殿,這里是燕北王府歷代王爺與正妃的居處。依舊與華美不怎么沾邊,不過殿里的樹木倒是不少,映襯著暗沉的青石轉,有一種別樣的古樸雅致。
燕北王妃正坐在殿中與人說話,蕭靖琳在進去之前先放開了任瑤期的手,以免讓人看到她們拉拉扯扯。
燕北王妃長得很美,任瑤期第一眼看到云秋晨的時候就覺得云家大小姐果然國色天姿,不過比起她的姑母燕北王妃來,云秋晨還是差了一些。蕭靖西與燕北王妃倒是有幾分像。
任瑤期上前去給燕北王妃見禮,燕北王妃溫和地一笑,讓她起身。
“這位就是任家五小姐嗎?常聽靖琳提起你。”
蕭靖琳在燕北王妃面前像是收斂了些性子,說話聲也低了幾度:“我讓瑤期來陪我練琴的。”
王妃點了點頭,指著她之前說話的那位中年婦人道:“那你好好跟著鄒先生學。”
這時候,外頭有婆子進來稟報說老王妃那里叫王妃過去說話。王妃便交代了蕭靖琳幾句,就進去換衣服出門了。
王妃說的鄒先生是一位琴師,相貌很普通,還有些胖,不過她的名聲很響亮。任瑤期也聽聞過此人。
“郡主,任小姐,那我們開始吧。”鄒先生生的圓潤,說話卻是一板一眼的,難怪蕭靖琳嫌她無趣。
蕭靖琳和任瑤期跟著鄒先生去了旁邊的偏殿,屋子當中的矮案上相對著擺了兩架琴。
蕭靖琳讓人又搬了個案幾來,三人圍坐成了一個“凹”字,不過會兒去借琴的紅纓也回來了,手里果然抱著一架琴,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任瑤期的案桌上。
“咦?你怎么把二哥的‘大圣遺音’拿來了?”蕭靖琳驚訝道。
紅纓道:“二公子讓拿的。”
蕭靖琳看了看琴,緩緩眨了眨眼,然后什么也沒說。
任瑤期學過琴,自然是知道“大圣遺音”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想著自己借這把價值不菲的名琴來陪蕭靖琳練琴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不過抬眼看到蕭靖琳和鄒先生都在認真的調弄琴弦,就把推辭的話咽下去了。
鄒先生先細細講了一段技巧,然后讓兩人練。
不得不說,蕭靖琳的琴音實在是很…特別。
就像她能把基調靜美的“平沙落雁”彈出琵琶曲“十面埋伏”的效果,殺氣騰騰得讓人實在招架不住了,任瑤期的手指不由得有些打滑。
末了,鄒先生十分淡定的夸贊:“很好,今天只錯了八個音。”
蕭靖琳抬頭朝著任瑤期一笑,隱隱得意的樣子。
任瑤期:“”
任瑤期覺得蕭靖琳曾說這位先生很嚴格,絕對是誤會人家了。
第179章
相對于蕭靖琳的魔音穿耳,任瑤期的琴藝那就不必說了。
她自幼就得父親親自教導,任三爺是一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子,她底子就比尋常人要打得好。后來又跟在才華橫溢的裴先生身邊十年,時時得到指點,這些風雅之事都沒有落下。
任瑤期彈了一曲,鄒先生也不由得夸贊:“任小姐琴藝十分了得。”
雖然因為鄒先生對蕭靖琳的夸贊,讓任瑤期覺得這位先生要求實在是不怎么高,不過她還是很謙遜的應了幾句。
不過鄒先生大半生都浸淫此技,畢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還耐心的點撥了幾句,讓任瑤期受益匪淺。
不過任瑤期知道今日的主角是誰,只彈了一曲就不怎么彈了,專心當陪練。
有了任瑤期陪著,蕭靖琳倒是覺得學琴也不是那么難捱了。
她素來喜歡舞刀弄槍,不過那日二哥對她說了:“既然你有心與任五小姐結交,那便要培養一些共同的愛好,不然坐到一起來的時候豈不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日子久了,這份友情也就無以為繼了。”
蕭靖琳想了想,覺得蕭靖西說的也是有些道理,便真的下定決心打算要學一兩樣。不求精通,只求談論起來的時候不是一頭霧水。
燕北王妃身邊最得力的辛嬤嬤就曾一臉感動地對王妃道:“還是二公子厲害,您讓他去勸郡主一聲,不想郡主真的就肯聽了。”
這話也幸虧蕭靖琳沒有聽到。
兩人練了大半日,燕北王妃回來了,見蕭靖琳學習態度端正十分滿意,對任瑤期也十分溫和。
不過任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