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笑著點了點頭,示意祝若梅不用多禮,然后坐到了主坐上。
樂山和樂水自覺的留在門外一人一邊當(dāng)門神,香芹想了想也沒有跟進(jìn)來,她畢竟是三小姐的丫鬟不是五小姐的。
任瑤期知道,在外祖家說話是最安全的,完全不用擔(dān)心誰不懷好意來偷聽。獻(xiàn)王府養(yǎng)的那些人都不是白養(yǎng)的。就連她從林家?guī)淼哪切┤耍怂N身伺候的,其余人都被倚紅領(lǐng)著不知道去了哪里喝茶用點心。
“這唱得比起德馨班的臺柱子也不遑多讓。”祝若梅忍不住贊嘆道,他丹剛聽入神了,他母親喜歡聽?wèi)颍宰H裘芬哺蚕矚g。
“我外祖父極愛這些,所以養(yǎng)了個戲班子。”這是燕北人都知道的。
獻(xiàn)王府的戲班子比獻(xiàn)王本人都要名聲在外。只不過這個戲班子只在獻(xiàn)王府唱,別人沒有這個福氣聽。
祝若梅也是知道的,所以聞言只是夸了幾句,也不深問。
“五小姐今日找小的來可是有事?”祝若梅問道。
任瑤期點了點頭:“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祝若梅忙道:“小姐盡管吩咐就是。”
任瑤期想了想:“我想讓你幫我找兩個人,一個七十來歲的婆子和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她們前幾日從白鶴鎮(zhèn)任家宅子里出來后就失蹤了。”
“失蹤?”祝若梅一愣。
“確實是失蹤,我已經(jīng)讓人將白鶴鎮(zhèn)都找遍了,她們原本只是要出府逛逛,不想?yún)s是一出門就沒有再回來。”見祝若梅要問,任瑤期主動道,“我那婆子來是想問韓云山的來歷,那婆子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所以你幫我查查她們失蹤與韓家有沒有關(guān)系,若不是韓家所為,那就是自己害怕躲起來了。”
祝若梅知道任瑤期和韓家有些恩怨,上一次韓家的事情也是他去辦的,所以聽了這話后倒也不那么驚訝了,只點頭道:“我立即就去找人,五小姐請放心,只要人還在燕州小的就一定能將她們找出來。”
祝若梅這話說得很自信,任瑤期聽了卻是心中一動。
若是以前,祝若梅絕對沒有這種自信。如今他枚這么打包票,應(yīng)該是寺廟的事情很順利,而祝若梅可能掌管著燕州或者燕州部分地區(qū)寺廟里軍隊的勢力。
雖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池中之物,不過他能在短時間之內(nèi)取得蕭靖西的信任并站穩(wěn)腳跟,任瑤期還是有些驚訝的。
驚訝也驚喜。因為這意味著她以后也能多一些便利。
其實之前任瑤期也想過將祝若梅的母親和妹妹接到自己身邊照顧,不過后來想想若是如此的話,不管她本意是不是好的,在祝若梅這種真性情快意思仇的漢子面前終究是小人了。而且祝若梅的親人在她身邊的話,祝若梅真正的主子對他的信任或許會受到影響。
所以瑤期最后還是堅持了君子約定。
“五小姐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小的就先去找人了。不然等會兒城里熱鬧起來,出城也麻煩。”祝若梅剩落地告辭。
任瑤期點了點頭,也跟著起身,隨口道:“城里有什么熱鬧?”
祝若梅嘆道:“想必五小姐也知道雷家太夫人去世了,才停棺就要出殯,偏偏今日一早窮極山下的一段山路塌了,現(xiàn)在外面說什么的都有。小的剛聽說,雷太夫人外家柳家的人正在路上,聽說了這事后正玩命往云陽城里趕路,到時候怕是會鬧上一鬧。”
任瑤期也知道現(xiàn)在外頭的熱鬧是沖著什么來的,在聽到山路被堵之后心下冷笑,韓家果然出手了。
讓蘋果將祝若梅送了出去,任瑤期便帶著丫鬟回容氏那里。
再聽到雷家的消息的時候是快到中午用午膳的時候。
容氏吩咐廚房準(zhǔn)備了很多菜,都是任瑤期愛吃的,也不知道容氏是從哪里打聽的。不過外祖父和舅舅還沒有回來,容氏淡定地說她們祖孫先吃給他們留一份就是,任瑤期卻堅持再等等。
這時候倚紅進(jìn)來與容氏小聲說話,任瑤期再一邊聽到她提到了雷家,不由得出聲道:“雷家又出來什么事?”
倚紅看了容氏一眼,見容氏點了點頭,聲音便稍大了一些:“柳家的人已經(jīng)進(jìn)城了,現(xiàn)在正往雷家去。”
而這個時候,柳家的人其實正好已經(jīng)到了雷府,從馬車上下來之后直奔靈堂。
打頭的是一個與雷太夫人差不多年紀(jì)的老太太,一邊走路一邊喘氣,臉色看上去有些慘白就跟水土不服一樣,進(jìn)門的時候幾乎是被兩個身強(qiáng)體壯的媳婦一人一只胳膊抬進(jìn)去的。
老太太柳氏一進(jìn)門就像是突然驚醒了一般,還沒站穩(wěn)就開始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讓人擔(dān)心一口氣下去下一口氣還能不能提得上來“六姐……我命苦的六姐啊……你死得好慘啊……”
她身后的看上去像是侄兒侄孫的也開始跟著哭,一時間雷家的祠堂好不熱鬧。
雷霆和雷震兄弟聽到消息,立即趕了過來柳氏抬眼看見,哭得更狠了:“六姐啊……你造孽啊……你看看你養(yǎng)的都是些什么畜生啊……”
雷震忍不住皺眉喝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