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不大臉還未長開的原因,面容只能稱得上是清秀。此時在婆婆的招呼下低眉順眼含羞帶怯地上前來與人說話,真是說不出的乖巧。
任瑤期看著曾氏。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連指甲扎進了手心都未曾察覺。
曾氏似乎是察覺了任瑤期的視線,稍微有些疑惑地看了過來,待看清楚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在盯著她看的時候頓了頓,然后朝著任瑤期露出了一個羞怯的微笑。
蘇大太太與云大太太以及蕭靖琳寒暄了幾句,也注意到了任瑤期,不由得有些疑惑:“這位是?”
云大太太忙道:“這是任家五小姐,今日是與郡主一起來做客的。”
蘇大太太反應很快,立即就明白了任瑤期的身份,朝她點了點頭微笑道:“原來是任家的姑娘。”
曾氏看了看任瑤期,紅著臉羞澀地道:“任家妹妹以前見過我?為何這么看著我?”
曾氏的話讓眾人不由得看向任瑤期。
任瑤期自然不會讓人看出來她的心緒,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未曾見過。不過我曾從我家七妹妹口中聽說過她有一位十分心靈手巧的大嫂,所以難免有些好奇。還請曾姐姐不要見怪。”
蘇大太太反應過來,笑道:“原來是亭丫頭回去學舌了。”
見曾氏還有些疑惑,蘇大太太知道媳婦沒有想起來這層關系,便提醒她道:“我們家亭丫頭與這位任五小姐是堂姐妹,亭丫頭在家中對她的姐妹提起過你這個大嫂。”
曾氏這下臉色更紅了。
蘇大太太卻是笑出了聲,十分愉悅的樣子。
任瑤期看著曾氏也笑了。
蘇大太太瞧著對于這位新進門的長媳十分滿意。一位動不動就臉紅羞怯小家碧玉模樣的嫡長媳?任瑤期冷笑,蘇家挑選媳婦的標準還真奇特。
她還真不信,這位曾氏是一只溫和無害的小白兔。
幾人站在廊檐下說話,相談甚歡。這時候內院又出來了兩個婆子,是云老太太身邊的。
云大太太一看就知道是云老太太派來接大姑奶奶的,便笑著道:“母親已經知道大姑奶奶回來了,怕是已經等不及要見你了,還是先進去吧。”
蘇大太太今日帶著媳婦過來本來就是找老太太有事的,聞言很爽快地應了,帶著媳婦和蕭靖琳告辭。
兩方人馬擦肩而過,云秋晨領著蘇大太太婆媳去見老太太,云大太太送蕭靖琳和任瑤期出了二門。
等到兩人坐到了馬車上,蕭靖琳突然呼出了一口氣,似是瞬間放松了的模樣。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任瑤期卻是被蕭靖琳的模樣逗笑了,忍不住打趣道:“郡主,我怎么覺得你不是來做客的反而像是來受刑的?”
蕭靖琳聞言倒是不避諱:“我最煩與這些內院婦人打交道了,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話,非要拐彎抹角地說出來,真是浪費時間。”
任瑤期十分誠懇地道:“可是我覺得,郡主做得很好啊。”
蕭靖琳搖了搖頭,卻是道:“你認得那位蘇家大少奶奶?”
任瑤期一愣,她以為這個問題她之前已經解釋過了。
蕭靖琳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看著她微微一笑:“那么你那位堂妹就是在你面前說了這位曾氏的壞話?不然為何你看著她的眼神…有殺氣?”
任瑤期不由得皺眉,殺氣?她以為她已經掩飾得很好了,至少能騙過剛才的那些人,難道她的敵意又這么明顯?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蕭靖琳看著任瑤期皺眉的模樣嘴角一勾:“放心好了,只有我感覺到了,別人看不出來。”蕭靖琳說著話語一頓,“不過曾氏是從江南嫁過來的,你應該沒有見過她才對,怎么會”
任瑤期低頭不語,似是在想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蕭靖琳也不急,她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任瑤期若是不想回答的話她也不會勉強。
半晌,任瑤期輕聲道:“這位蘇家大少奶奶的模樣性情不太符合她的身份,我只是不喜歡表里不一的人罷了。這樣的人會讓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蕭靖琳似是沒有想到會從任瑤期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她從未從任瑤期那里聽到關于別人的負面評價,可是對于這個本應該第一次見面的曾氏,任瑤期卻是沒有掩飾她的厭惡。蕭靖琳也不由得回想起來曾氏的一舉一動,想著想著也覺出一些違和來。
任瑤期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視線落在被風吹開一角的簾子上:“就像是郡主之前察覺出我的所謂‘殺氣’那樣的感覺,我就是覺得這個女子不是個好人。”任瑤期難得的有些任性的給人下了這么一個無憑無據的結論。
蕭靖琳卻是不以為意,反而點了點頭:“我明白。這種感覺雖然無憑無據卻是準得狠,在戰場上遇敵的時候它曾救過我的命。所以你也不必懷疑自己的判斷,這個曾氏可能真的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任瑤期不由得“噗哧”一笑,剛剛由于見到曾氏而引起的不好的情緒被蕭靖琳的話趕跑了大部分。
她想,這或許就是她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