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父。”任瑤期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間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沒有別的交代了,任瑤期這才輕輕退了出去。
才掀開簾子出來,任瑤期就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屏息片刻,又緩緩?fù)鲁觥?
榮華院地庭院里沒有綠茵,看不到半點春夏的氣息,讓人站在院子里就感覺到了憋悶。盡管她很不喜歡這個地方,可是她的腳步還是緩慢而穩(wěn)妥。
任瑤期出來之后,任老太太就問任老太爺?shù)溃骸澳催@次郡主來我們?nèi)渭艺娴闹皇莵碚椅逖绢^的?”
任老太太今日在任瑤期走后是特意將李氏和那日跟去白龍寺伺候的幾個人找過來問過話的,都說郡主才一看到任瑤期就表現(xiàn)得與她十分投緣,拉了她去喝茶。
不過再如何投緣,也不至于只見了一次面喝了一次茶就關(guān)系親密起來。
任老太太對于郡主來找任瑤期的事情還是有些懷疑的。
任老太爺原本正若有所思,聽見任老太太的話,便道:“雖說是有些蹊蹺,不過暫時還看不出來什么不妥。無論如何燕北王府的人親近我們?nèi)渭叶际呛檬拢袢湛ぶ鱽砦覀兏系氖虑橐呀?jīng)有不少人知道了,來打探的也不少。”
燕北王府的郡主來白鶴鎮(zhèn)哪里也沒有去,首先就是來的他們?nèi)胃@是一件讓任家十分有臉面的事情。
“五丫頭那里你以后可莫要再像以前那樣輕視,能得貴人青睞說明她是個有福氣的,以后還指不定會有什么境遇。”任老太爺又叮囑了任老太太一遍。
任老太太卻是有些不以為然:“什么境遇?就算五丫頭能得到郡主的歡心,難不成我們還能讓她嫁進燕北王府?”
任老太太只是隨口這么一說,不想任老太爺卻是摸著胡子沉吟不語。
任老太太與她夫妻多年,見他這模樣就知道任老太爺心里肯定是有了什么計較,不由得試探道:“老爺子,您還真有這想法?可是燕北王府這門親事哪里是這么容易結(jié)的?”
任老太爺摸著胡子,沉吟道:“原本確實是不好結(jié),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
“哦?”任老太太也來了些興致,直起了身子來聽。
任老太爺?shù)溃骸澳銘?yīng)該知道蕭二公子吧?”
任老太太點頭:“蕭家二公子蕭靖西,我當然知道。”
“這位蕭二公子自幼就身體不好,幾年前還差一點就沒了,雖然這次出了一趟遠門,聽說回來后病情好轉(zhuǎn)了不少。不過這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那里真的能治好?藥物能控制得了一時也不能控制得了一世,總有一日身子會垮了。”任老爺子篤定地道。
任老太太將任老太爺?shù)脑捲谛睦镒聊チ艘槐椋焕⑹嵌嗄甑姆蚱蓿蝗桓V列撵`驚訝地看向任老太爺:“你的意思是”
任老太爺語氣淡然地道:“我們燕北自古就有‘沖喜’的習(xí)俗。凡是那病入膏肓卻還未成親的男子,等到快油盡燈枯的時候家族就會挑選一位家世低一些的女子抬進府沖喜。雖說禮儀上會從簡一些,但只要身份不是太低的,一般也還是明媒正娶的正室身份。”
任老太太原本只是猜到一點,這下任老太爺說的這么明白她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你是說等到燕北王府要為蕭二公子沖喜的時候,我們?nèi)渭摇?
任老太爺摸著胡子不語。
任老太太皺眉想了想:“若是如此,那你看定誰合適?這位蕭二公子也不知道能撐到何時,可是任家的幾位姑娘卻是要說人家的。”
任老爺子沉穩(wěn)地道:“三丫頭和四丫頭的婚事可以先定下來。韓家那門親事還需觀望觀望,丘家的卻是可以定下來了。”
任老太太有些猶豫:“我原本想著華兒可以定給韓家,音兒則說給韞兒。可是現(xiàn)在韓家的親事不成,我們總不能越過華兒這個姐姐先說音兒的親事吧?還是將華兒嫁到丘家?”
任老爺子卻是看了任老太太一眼:“我知道你與華兒一向投緣,對她也比別的孫女偏心一些。不過這婚姻大事,可不能憑著喜好來著,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誰更合適。”
任老太太聞言有些訕訕的,辯解道:“我這不也是考慮到她們的排行嗎?”
任老爺子對任老太太的辯解不以為意,直截了當?shù)氐剑骸拔仪浦€是音兒更合適一些,丘韞雖然在他這一輩排行第三,卻是丘家長房的嫡長子。以后這丘家族長之位必定是落在他身上。他的妻子定要性子沉穩(wěn),能當大任。華兒也不是不好,可是這養(yǎng)氣的功夫卻是萬萬不及音兒。且音兒是長房之女,我們?nèi)渭乙院笠彩情L房當家,將音兒嫁到丘家,以后任家與丘家的關(guān)系也更加親近些。”
任老太太聽了任老爺子這話,知道他已經(jīng)下了決定,所以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任瑤音也是她帶在身邊長大的,她即便是更偏心任瑤華一些,這心也不會偏得太離譜。
“那燕北王府那邊”任老太爺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任老太太也就不再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纏你。
任老太爺?shù)溃骸拔逖绢^不是與郡主交好嗎?說不定以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