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打斷他道:“我明白你對我舅舅的忠心,甚至因此而愛屋及烏對我們也多了幾分容忍,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卻已經(jīng)與我三姐,舅舅還有我接觸過了。你真的不會牽連到我們身上嗎?若是你當(dāng)時立即就離開了,或許還可以不將麻煩帶回來。可是你將我姐姐送了回來,還遇上了我們。你的好心或許會帶來不好的結(jié)果”
冬生聞言,臉上的神色更加蒼白了些,沒有血色的嘴唇也跟著抖了抖。
任瑤期見他已經(jīng)有些松動,繼續(xù)漫聲道:“反正事已至此,你就算是告訴別人我們沒有牽扯,別人也不會相信。與其如此,你還不語告知我真相。我們想辦法將事情解決了。”
不想冬生聞言卻是面帶苦笑地?fù)u了搖頭,神色之間帶了些極深的無奈:“沒有用的,我惹上天大的麻煩了,表小姐您說的沒錯,我原本是應(yīng)該不聲不響地離開。”
任瑤期靜靜聽著,搖頭道:“你敲暈了那些仆婦是因?yàn)樗齻兛吹搅耸裁矗慷闼臀胰慊貋硎桥滤磉厸]人,遇上危險?”
冬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們應(yīng)該沒有看到,我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任瑤期看著他不說話。
冬生看著任瑤期沉靜的面容,想到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有理有據(jù),不知怎么的竟然鬼使神差地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我之前為了引開追爺?shù)哪切┤耍松缴系男〉馈2幌雲(yún)s是看到山道上躺了一個人。我走過去一看,那人竟然斷了氣了。我瞧見他旁邊的地上有這樣的一封信,便拾起來看手看,見上頭沒有落款心知有些蹊蹺。”
頓了頓,他接著道:“我正打算將信放回去卻是聽到了有人過來了。猶豫了片刻,我還是將信收了起來,然后上前去查看,便見到是三小姐帶著幾個人往這邊尋來了。我怕他們遇上地上的那個人,便偷偷引著她們往別處去了,好不容易離著那地兒遠(yuǎn)了,我正要現(xiàn)了身,三小姐卻是突然想到我剛剛帶著她們胡亂繞圈子是為了掩護(hù)別人走。于是她命令那幾個婆子丫鬟往原路去。我見此便尋著機(jī)會將三小姐引開,然后將那幾個婆子丫鬟敲暈了藏了起來。”
“然后我想要將三小姐送回來。不想三小姐她卻是對我有些敵視,以為我有什么目的,她…我放在衣襟的信箋被三小姐不小心扯了出來掉到了地上,我嚇了一跳,想要將信收回去,三小姐卻是搶先一步將信的封口撕開了。”
說到這里,冬生咽抿了抿唇:“我只能說那信是我寫給自己喜歡的一個姑娘的,三小姐便將信還給了我。我見那信的封口已經(jīng)拆開,索性將信打開看了一遍。這一看就嚇了一跳,那信封上面沒有任何標(biāo)記,但是里面的信卻…卻是不能見光的…
當(dāng)信被任瑤華搶去的時候,他才知道為什么夏生他們總是說他武功太弱。
他與夏生他們不同,不是暗衛(wèi)或者侍衛(wèi)出身,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廝,學(xué)武不過是形勢所迫,以防萬一,在關(guān)鍵時刻不給主子們拖后腿。
正因?yàn)槿沾恕K运涔﹄m然很一般,跑跳功夫卻是一流,臉夏生都跑不過他。
“哦?”任瑤期皺眉沉吟。若是可以,她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再問下去,可是現(xiàn)在這件事情怕是沒有那么簡單了。掩耳盜鈴并不是好辦法,不管怎么樣,任瑤華已經(jīng)被牽連了。
冬生沉默了許久,突然低聲道:“那是朝廷寫給督軍趙鳴的一封密報。”
冬生還是說了出來。
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如若剛剛他沒有遇上李天佑,他什么也不會說。
偏偏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主子卷了進(jìn)去,卻是想不出辦法來解決。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暗中跟蹤他。
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要與誰說,在場的三位主子,另外的兩位卻是不適合的。
他終究也只是一個小廝,沒有辦法能做得太多。任瑤期卻是沒有急著問朝廷給趙督軍的信里說了什么,她想了想,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冬生:“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若是只發(fā)生了這些,不會耽擱了這么久。”
冬生聞言將頭低下了,臉上有些難堪。
任瑤期微微一笑,看向他的目光卻有些淡漠:“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之所以拖了這么久才將我姐姐送回來,是因?yàn)槟阍谙胫灰獨(dú)⒘怂郎缈冢棵獾盟侠畚夷赣H和外祖一家。”
這是她在聽到冬生說那封信是朝廷密報的時候想到的。
她不會懷疑這一群人對獻(xiàn)王府的忠誠程度。
冬生面白如紙,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了任瑤期面前,他沒有辯駁,也沒什么可以辯駁的。
之前他確實(shí)在心里掙扎了許久,若是將任瑤華殺了,他再離開,就不會牽連到獻(xiàn)王一脈。
于是他帶著任瑤期繞了許久的圈,猶豫著要在哪里殺人,可是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心下殺手,因?yàn)槿维幦A是獻(xiàn)王爺?shù)挠H外孫女。算是他的半個主子。
他從記事起,就被教導(dǎo)著要對獻(xiàn)王府忠心,為自己的主子送命也毫不猶豫。弒主之事他沒有辦法做得出來。
最終不知怎么的,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