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時敏掏出手帕先將自己的衣裳擦干凈了,才用兩根手指捏了帕子遞給任瑤期。
“快把臉擦擦,臟的跟只小花貓兒似的。”
任瑤期無語地看了那帕子一眼,搖了搖頭,從袖口掏出了自己的:“沒有,您回來了,我很開心。”
任時敏隨手將帕子扔了,拍了拍任瑤期的頭:“乖,爹爹記得你要的衣裳和首飾,給你買了兩大箱子,等會兒讓人送你屋里去。”
任瑤期正想說什么,卻見任時敏將視線移到了她身后,還愣了愣。
她跟著回頭,便看見只穿了一身胭脂色棉襖棉裙的任瑤華站在了門后,正看著她與任時敏。
“啊,瑤華回來了?”任時敏面帶笑意地朝著任瑤華點了點頭。
任瑤華上前幾步朝著任時敏屈膝行禮:“父親。”她姿態端正,低著的頭讓她看上去少了幾分平日的跋扈與矜傲。
第20章 字畫
任瑤期與任瑤華跟在任時敏身后往正房去。
任時敏時而轉頭與任瑤期說起他在京城參加畫會的事情。
“這次奪得魁首的是我們燕北王世子的《東莊秋居圖》,不過為父最喜歡的還是陳景陽老前輩的那幅《過梅林》,當真是氣骨古雅、神韻秀逸、使筆無痕、用墨精彩、布局變化、設色高華”
任瑤期見他一說起畫來就搖頭晃腦激動不已的模樣,忍不住莞爾:“爹爹這次不是也參加了嗎?我記得是您最得意的那副《西山四景》。”
任時敏話語一頓,有些羞斂:“這是為父第一次參加畫會,進京之前還信心滿滿,以為即便不奪魁首,前三甲也定是逃不的。可是在見過陳老先生的畫之后,為父深以為自己之前是夜郎自大了”
任瑤期聞言搖頭:“陳老先生已是年過花甲,爹爹您卻還未到而立。他是您這個年紀的時候未必會強過您,我聽人說畫畫雖然倚重于功底技巧,個人的人生之閱歷卻也不容忽視。即便是同一個人,三十歲的時候眼中的秋景與他五十歲的時候眼中的秋景都是不同的。眼界不同,心態不同,筆下自然就不同。”
任時敏聞言驚愕,甚至停下步子仔細琢磨了一番,隨即轉頭看著任瑤期大笑:“瑤瑤,你這話倒是新鮮,不過也極有些道理。不知是聽哪位高人說的?為父一定要找他討教一番。”
任瑤期低頭一笑,思緒卻有些飄遠。
她爹爹的這一幅《西山四景》沒有參加今年的畫會其實挺可惜的。這幅畫是她當年離開任家之時唯一帶出府的東西。后來無意間被裴先生看見之后驚嘆不已,直問她作畫之人在何處。當得知是她亡父的時候,扼腕不已。
裴先生曾與他一些友人品評過這幅畫,都說作畫之人極具靈氣,只是稍稍欠缺一些火候,假以時日必定能名揚天下。靈氣才是作畫之人最為珍貴且不可或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