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聽到了也好,畢竟這件事跟你也有關系?!?
溫以言溫和地笑了笑,柔聲細語地安撫著眼前有些受了驚嚇的寧灣。
“所以,你愿意進來和奈然談一談嗎?我總覺得他有點鉆牛角尖了。”
溫以言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琥珀色的眸流淌出無奈的暖光,就仿佛是在像寧灣求助一般。
“好吧?!?
被架在高架上的寧灣只能點了點頭,從黑暗陰森的走廊中跟著溫以言的指引,踏入了亮堂堂且無比溫柔的房間內。
寧灣剛一入屋,就和坐在矮桌上的于奈然對上了視線。
他那平常頗為憤世嫉俗的狹長丹鳳眼今天居然極其平淡地掃了寧灣一眼,朝他輕輕哼了一聲,便飛速移開了視線,目光漂移,不知道腦內在想著什么。
但下一秒,當他又見著了后頭和寧灣距離頗近、姿態稍顯親昵的溫以言。
他眼神一凝,不由自主地從矮桌上站了起來,走向了兩人。
“溫以言,你放他進來是什么意思?”
于奈然趁著兩人走路的間隙,插了進去,用手抵住了溫以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奈然,你還是跟小灣好好談一談吧。我不希望你之后因為自己沒深思熟慮過的言行而后悔?!?
溫以言無奈地笑了笑,按住于奈然的肩膀,將他扭了過去,面向了寧灣。
“溫以言!你這么維護寧灣?強行否認你不喜歡寧灣,是不是以為這樣我就會把矛頭從寧灣身上轉走。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
于奈然在被扭過去的最后一刻,狠狠地剜了溫以言一眼,嘴角綻開一個得意卻又諷刺的笑,惡劣至極。
“我就是要針對他,就是要看他露出憤恨的表情,看他因為我而情緒失控,看他氣的耳朵都紅了,我就高興?!?
于奈然看向了寧灣,像一個被情緒牽著走的怪物,急于否認溫以言給出的那個荒謬但又好像莫名接近正確的答案。
“寧灣,你是不是很高興?看著溫以言他百般呵護你。你眼睛睜的這么大這么圓做什么?裝無辜?給誰看呢?我可不吃你這套。 ”
于是他慣常地開了口,說著刺著寧灣的話,似乎是開啟了保護他內里本我的外殼。
但他卻沒發現,自己的語氣沒有以往那般的尖銳、利落,反而像一個被脆弱人類外貌無聲無息逼退的,色厲內斂的惡魔。
而寧灣,就是那個人類。
“奈然,你為什么還這么糊涂呢?”
溫以言的聲音又從后面傳來。
于奈然的話戛然而止。
不知是被勸住了,還是說不出口了。
他腦海中飄過溫以言前不久和他說過的話。
舉棋不定的于奈然還是將自己的視線移向了眼前的寧灣。
從他被自己氣得黑白分明,蕩著亮色黑墨的兩顆鮮活眼珠,到翹起的睫毛,再到圓鈍眼角下方發紅的精致鼻尖。
以及被清淺呼吸打攪著的唇。
一切都熟悉卻又陌生,他好像從來沒有這般仔細地看過寧灣。
寧灣長這樣嗎?他怎么會長的一副娃娃臉呢?
明明個子也挺高的。
于奈然意識到自己心里的感情好像有點移位了。
下一秒,他立馬把自己掰正了回來。
哦對,寧灣好像有唇珠來著?
于奈然又不自覺地把目光移向了寧灣的唇。
一個男人居然會長唇珠這么騷、的東西。
這不是勾引人還是什么?
溫以言還有江愈他們都是被這東西勾走了魂吧?
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親過了?
會有那么好親嗎?
那粒小巧又可愛的唇珠在暖色的光下楚楚可憐地顫動著,反射出蜜色的水光,看上去艷靡極了。
于奈然的喉結沒經過主人的允許,居然擅自上下滾動著,看上去有些渴。
應該?挺好親的吧?
于奈然這么想著。
下一秒,一個巴掌落到了他的側臉。
那是寧灣扇了他。
原來,他剛剛不自覺地居然將心里話全都說了出來。
寧灣又因為他而生氣了,那粒唇珠被主人捂住了。
但于奈然還是窺見了它因自己而氣到顫抖的漂亮場面。
臉上巴掌帶來的刺痛刺激著于奈然神經里壓抑不住的興奮,又疼又辣,但卻很奇怪,有一種從臉上皮膚酥麻到腳尖的奇異快感。
恍然間他想起了上回在樓梯間被寧灣扇了一巴掌的那個畫面。
疼的同時,他恨極了寧灣,但好像卻又從中體會到了一種莫名的快感。
他那時候心跳的那么快,想要咬碎寧灣的手。
這原來不是因為氣憤,而是因為興奮。
那匯集著主人十足怒氣的手扇過自己的臉頰,自己的心分明是在戰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