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灣眨了眨眼,又望了一望,但下一秒,好像兩人之間的相似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可能是因為江愈本身的性格和氣質消融了眉眼既視的溫柔感?
寧灣暗暗猜測道。
“原來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溫以言語調輕柔卻又莫名暗含著一絲情緒興奮的詭譎感,像是在感嘆,又像是在可惜。而寧灣看不見的、向來溫柔的眸中蕩漾著暗色的冰流,挑釁般地朝著江愈涌去。
“我會搶過來的,讓弟妹小灣他變成你的嫂子,弟弟。”
溫以言稍稍靠近江愈的耳側,微不可見的氣聲從那擒著笑意的溫柔嘴角送了出來,送入了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耳中。
“你試試。”
江愈同樣朝溫以言做著口型。
但下一秒,他的睫毛上下一掃,眼神里的清淺淡漠瞬間消失不見了。
他變得像一只被侵犯了地盤的雄獸,淺灰色的瞳變深又收縮,里頭形成了一陣要將人絞進去、深不見底的灰色漩渦,以一種滲人的目光鎖住眼前企圖奪走他雌獸的卑劣小偷。
但他背后的手輕柔,卻又以一種無法拒絕的姿態牽住了身后的寧灣,大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寧灣的虎口,像是在尋求安全感,卻又像是在確認著自己主人的存在一般。
寧灣皺了皺眉,望了望江愈那雙握住自己的手,又望了望前側邊兩人好像變得有些奇怪的氛圍,莫名嗅出了點修羅場氣味的寧灣,覺得有些不太妙。
正當寧灣想上前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又見到了溫以言朝著他溫柔地笑笑。
隨后,前面兩人之間的奇怪氛圍又瞬間消失不見了。
“放心,小灣。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我衷心地祝福你們能夠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溫以言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輕輕地吐出這句話。
隨后他看了看眼前交疊在一起,看起來極為般配的兩只手,那雙琥珀色的眸淌出黏膩的蜜色,向著寧灣獻上了最為真摯的祝福。
“哦,啊?啊!謝謝隊長。”
頭一次戀愛的寧灣,頭一次接收到別人送來的戀愛祝福,有那么點不太好意思。
因而他的耳根子有點燒,臉也有點紅,語氣也有點結巴。
“不謝,小灣。”
溫以言又笑了笑,帶著稍微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又瞥了瞥江愈,就退出了棚內。
棚內又只剩下寧灣二人。
“江愈,你不高興嗎?‘’
寧灣稍顯疑惑地看了看望向他,表情有些冷淡又稍顯奇怪的江愈,眨了眨眼。
江愈搖了搖頭,靠近了寧灣。
下一秒,寧灣整個人被輕柔地拉進了江愈的懷中。
緊接著,江愈親了寧灣側臉上的梨窩一口,
而后又往他唇上親去。
這個吻又急又重,仿佛就像是在確認著寧灣的存在一般,親的寧灣嘴唇發麻。
寧灣有些錯愕,望向前方還半開著的門縫,臉有些紅。
江愈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吃醋了?
真的是好沒安全感。
寧灣推開江愈,無奈地笑笑。
而后將門簾拉好,把自己送了上去,主動回應了江愈的親吻。
兩人糾纏著的銀絲在空氣中拉出曖昧的氛圍
……
————
很快,時間來到了傍晚時分。
大海邊上的夕陽緩緩落下,黃澄澄的光映照在海灘上火花團眾人的臉上。
火花團的第一期團綜正式開始錄制了。
寧灣等人都被蒙上眼睛,從電梯而上,投送到游輪的最頂層的不同房間內。
他們需要從頂層而下,穿過游輪,來到甲板就算脫困。
而在最短的時間內穿過這艘游輪的人就獲得勝利。
相反,最后一個出來的人要受到懲罰。
而這個懲罰則由第一名來執行。
遠處斷斷續續的廣播不停地在播放著游戲背景。
簡而言之,
這是一艘前往旅游圣地的豪華游艇,卻意外遭遇了海盜劫持。
海盜和船長船員里應外合,殘忍地殺害了船上所有的客人,駛到海中央再行自、殺,用船上幾百條血淋淋的人命來獻給他們最偉大的神。
可□□儀式失敗,客人和船員還有海盜都變成了困在這艘鬼船上的陰魂,吸引著活人來當它們的替死鬼。
寧灣聽了個大概,摘下頭上的眼罩,摸著黑打開手電筒淺淺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環境。
寧灣所處的房間是一間客房。
這間客房的主人應當是一對母女。
因為他剛剛坐著的床頭擺著一只衣裙破舊、閉著眼睛的詭異洋娃娃,腳邊敞開的行李箱中四散著成年女性和女童的衣物,上面星星點點地沾著血跡。
寧灣用手電筒四處轉了一圈 ,正準備從床上站起,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