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惡狠狠的瞪著周圍的群眾,果不其然,剛才幫忙的幾個人忙不急退到一邊,生怕被霍母給冤枉。
周圍的人們散開騰出了空隙。
“這位同志現在的麻煩是我們隊上沒有拖拉機,唯一的馬車今天輪子也壞了。”
生產隊長劉解放排開眾人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并且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霍建斌。
眉頭不由自主的一蹙,霍建斌是城里人,一看這霍家恐怕出身不凡。
這會兒要是人真在村子里出個意外,他們都得擔責任。
“馬車,馬車怎么行?這里離縣城那么遠,馬車趕過去,我兒子都沒命了。
不行,你趕緊去打電話給我找拖拉機,給我找汽車。”
霍母急的不行,想要趕快把兒子救醒,現在這種狀況她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兒。
“沒用的,這大半夜我打電話給哪里呀?別的村兒這會兒也都在睡覺,大隊部里都沒人,電話打到哪里都沒人接。”
劉解放說的是事實,一時之間霍母陷入了兩難。
就在這時,老葛家兩口子背著小兒子哭天搶地的沖了進來。
“隊長,隊長,快送我兒子去醫院。
你看這孩子……”
眾人這才看到老葛頭背上背著的孩子一條胳膊已經摔斷了。
骨頭都露在外面,看那個樣子,血呼啦碴很嚇人。
12歲的男孩兒早就已經疼的暈過去,這一陣兒被父親放下來。
刺激到斷裂處,又硬生生的給疼醒了。
“爹,我疼,我疼。”
老葛急壞了,拉著生產隊長的手說,
“隊長,我求你了,快弄拖拉機送我兒子去縣里。
小寶是我們老葛家的命根子,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劉解放嘆氣,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不省心,這一晚上到底出啥事兒了?
兩個骨折的。
“老葛,不是我不想送你去醫院現在根本打不通電話。
拖拉機根本沒有,咱們要去縣醫院就只能趕馬車。”
“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馬車,無論如何先送到縣里再說。”
劉解放能怎么辦?
現在出來兩個病號。
“葛叔,葛嬸子,能不能容我說句話?”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沈安安突然走了出來。
老葛和自家媳婦兒正在憂心自己兒子,見到沈安安出來急忙說道。
“安安,你說有啥事兒你說。”
“叔,嬸子,我爹是大夫,你們應該知道從小我就跟著我爹學醫,這些年也算是學了20年。
您看您要是放心的話,能不能讓我給孩子把骨折的這個傷治一下。
你們再去醫院,不然路上顛簸的磕磕碰碰,這孩子不等去了醫院估計會傷上加傷。”
沈安安這么自告奮勇,提前暴露自己會醫術的事情。
一方面是過不了自己當醫生的心理這一關,看見病人不上去施救就不配做一個醫生。
最重要的是這是骨折,又不是疑難雜癥。
看到霍建斌的時候,她就應該上去,可是心底的仇恨終究是讓她遲疑。
連自己都對自己唾棄一個醫生,怎么可能因為個人恩怨真的這么做。
而現在看到了小寶,讓沈安安決定找到一個安慰自己的借口,安慰自己不去救霍建斌的借口。
她可不是一個圣人。
同時也是為了實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治病救人才能得到購物機會。
第15章 陰陽怪氣
可是沈安安這些年在村兒里說話也不多,看起來膽小懦弱,誰知道這孩子會醫術啊。
的確是讓兩口子為難,總不能拿兒子去做實驗。
萬一治壞了自己兒子,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就在他們猶豫這個檔口。
劉解放把沈安安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安安,你有把握嗎?
你可是知道咱們這是村兒里,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萬一要是出點兒什么事兒。
你和你媽這輩子都得被唾沫星子淹的抬不起頭。”
再怎么說,沈安安也救了自己兒子,于情于理,他也不能讓沈安安陷到這種事情里。
“隊長大叔,你放心,我不會拿這個撒謊,不然對不起,我院子里擺著的我爹。
我也不敢拍著胸脯跟你保證包治百病。
但是這簡單的骨折我還是能治了的。
我爹教過我很多次,您放心。
您給我一個機會,您勸勸葛大叔,就信我一次。”
沈安安臉色蒼白,眼神炯炯有神,閃動著光芒,就是這種自信的光芒,讓劉解放鬼使神差的就相信了眼前的沈安安。
他到了老葛家兩口子跟前,跟他們低聲說了半天,兩口子一開始是搖頭,到后來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