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生病,她的聲音中氣不足,也沒什么氣場。
但因為顧北淵就站在她身后,所以誰都不敢下她的面子。
有人小聲道:“這位小姐都幫木小姐說話了,想必木小姐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吧?”
“對,應(yīng)該是有人陷害木小姐。”
“可那位許先生言之鑿鑿的,也不像是假話。”
不少人開始議論著。
木詩筠愣怔地看著江黎黎,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那么厭惡江黎黎,對方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會幫自己說話?
木詩筠心下的芥蒂沒放下來,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顧北淵推著江黎黎去了花園正中間,有客人忙起身讓座,顧北淵也沒客氣,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雙手推著江黎黎走過去。
他自己則坐在了她旁邊。
兩人讓座的人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只不住地用手搓著大腿,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顧總,顧夫人,要吃點什么我?guī)湍銈儾疾恕!?
“不必。”顧北淵淡聲拒絕。
有他在,給江黎黎布菜的事,自然落不到旁人頭上。
“是是是,那顧總和顧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兩人仍舊站在一旁等著。
能得到顧總的青眼,今天就沒白來!
秦三輕車熟路地拿了干凈的餐具過來,顧北淵幫江黎黎夾菜。
“北淵。”
木連榮和崔雅玉這才過來打招呼,以往他們是不會理會江黎黎的,但剛才江黎黎幫自家女兒說了句公道話!
和顧北淵寒暄后,夫妻倆看向江黎黎,言語中帶這些討好的意味,“那個……江小姐剛才說我女兒不是那樣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可以幫我們家詩筠澄清一下嗎?”
不遠處,許瀚忙伸手捂著臉。
他是應(yīng)自家老大的意思來這邊給木詩筠一點顏色看看的。
怎么江小姐也來了?
她居然還是來幫木詩筠解圍的,這不是跟老大對著干嗎?
但他什么都不能說,畢竟……他沒有膽子跟江黎黎對著干!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立馬溜了。
江黎黎余光看到了許瀚離開,揚唇道:“只是看不過去罷了,任何時候,抹黑一個女人的名聲都不應(yīng)該成為打壓她的手段。”
她的確不喜歡木詩筠,但也無法做到木詩筠因為她而背負濫交的罵名。
原本今天她是不會來的,但霍楠北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讓她來木家看好戲。
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木詩筠一直在調(diào)查她和霍楠北的關(guān)系,試圖找到她在國外行為不檢點的證據(jù)。
而霍楠北為了懲罰木詩筠,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若木詩筠要偽造證據(jù)往她身上扣黑鍋,或許她也不會管。
但木詩筠沒有。
她是想找證據(jù),而不是編造理由抹黑,那她也不能胡編亂造污蔑木詩筠。
更何況……用造謠女人身體不潔來抹黑對方這種行為,她不齒,更不會容許這種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fā)生。
木詩筠站在不遠處,聽到了江黎黎的話。
她別扭地轉(zhuǎn)過頭,眼神陰狠。
以為這樣自己就會領(lǐng)江黎黎的情嗎?
要不是這個賤人,那個姓霍的男人也不會這樣對自己,別得了便宜來賣乖!
不過……既然江黎黎選擇幫自己,那自己以后也不會用這種上不得有臺面的手段對付她了。
“抹黑?”
給顧北淵和江黎黎讓座的李經(jīng)理和王董頓時瞪大眼睛,演技好得堪比娛樂圈一級演員。
甚至都不需要江黎黎拿出證據(jù),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眾人便奉為圭臬。
“原來剛才那個姓許的是在抹黑木小姐,我就說嘛,木家好歹也是京都名門望族,培養(yǎng)出來的女兒自然端莊賢淑,怎么會做那種事呢!”
有這兩個人幫腔,大家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紛紛找理由幫木詩筠解釋。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短短幾分鐘時間,風向就變了。
雖然都是看在顧北淵的面子上才附和著,但真相并不重要,能討好到顧北淵才是關(guān)鍵!
木詩筠聽著大家的貶低聲變成了夸贊聲,覺得諷刺之余也對江黎黎改觀了些。
但改觀歸改觀,她們?nèi)匀皇菙橙耍?
“詩筠。”
崔雅玉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木詩筠跟前,小聲道:“那個叫許瀚的男人走了,需要媽咪帶人把他抓過來嗎?”
“不用了。”木詩筠忙搖頭。
這次有江黎黎幫自己解圍,下次就不一定了。
還是不要再和那種人有接觸為好。
“那你要不要去見見北淵和江小姐?”崔雅玉牽著木詩筠的手,“不管怎么說,今天局面轉(zhuǎn)變,少不了他們的幫忙。”
木詩筠看了眼江黎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