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伴琴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再不敢拍門一下。
眾人正要散開,就聽見院子里,楊氏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景和,你要爭氣啊!母親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呀!”
聲音劃破夜空的寧靜。
薛景和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自己用手轉著輪椅,快速走了。
府外,呂伴琴咬著手指,無聲地哭了起來。事到如今,她母親心心念念指望著的,還是她的兒子。
第104章 為何在此哭泣?
呂伴琴暗暗下決心,她要想辦法教訓教訓鎮平候府的人,讓她母親過上好日子,讓她母親對她刮目相看,讓她母親知道,女兒也能指望得上!
林婉棠走進院子,只見楊氏蒼老了許多,蓬頭垢面,眼睛通紅。
楊氏裹緊棉襖,強撐著站好,梗著脖子看向林婉棠。
林婉棠冷冷說道:“楊氏,侯府寬松大度,如今還肯管著你溫飽,你要知足,要惜福。若不是侯府,此時你會在哪里呢?在破廟里?”
“須知,這個季節,破廟里都是流浪的乞丐,與他們同處一室,會發生什么,你心里應該清楚!”
“你若餓了怎么辦呢?討好乞丐,得半個窩窩頭?還是與野狗爭食,搶半塊腐肉?!”
楊氏的身子顫抖了起來,她似乎有些冷,揣著手,縮了縮肩膀。
林婉棠輕聲說:“你若真是慈母心腸,就該盼著二弟安分守己。你想想,如今的鎮平侯府是誰在撐著?有我夫君在,二弟再窩囊,旁人再看不起他,也不會輕易折辱他。”
“你若攛掇著二弟與我夫君為敵,你想想最后倒霉的會是誰?!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林婉棠叮囑婆子們看好楊氏,她便回了瑾蘭院。
林婉棠好好泡了一個熱水澡,從浴桶出來時,聞見方才脫下的衣裳上,竟然沾染了柔嘉長公主身上的香味。
林婉棠笑了起來,看來柔嘉長公主用的香實在濃郁,自己不過與她離近些說了說話,身上便沾染了香氣。
她的疑心,到這里已經完全消了。
林婉棠換過衣裳,回到屋里,卻見薛景睿正躺在她的床上翻著一本書。
薛景睿聽見動靜,扭過頭來,說:“今后,我就都睡在這里了。”
林婉棠紅了臉,薛景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找補道:“睡在這里,我晚上不易做噩夢。”
珍珠偷笑著出了屋子,掩上了門。
林婉棠躺到床上,熄了蠟燭,兩人自然濃情蜜意地親熱了一番,最后的關頭,薛景睿因為疼惜佳人而沒有強行沖破。
就是這樣的肌膚相親,兩人都已經很是饜足了。
第二日,眾人又要去五皇子府守喪。
晌午用飯歇息的時候,林婉棠見到了張夫人。
張夫人似笑非笑地問林婉棠:“聽聞昨日,我那二兒媳沒能進得去鎮平侯府,被人給叉出來了?”
林婉棠笑道:“張夫人,她若沒進鎮平侯府,怎么會被叉出來?我們侯府的人,沒有閑到在大街上叉人的程度。”
張夫人神色滯了一滯,終于忍不住湊到跟前,小聲問:“楊氏到底是因為什么被休了?”
林婉棠淡淡道:“就是因為休書上寫的那些。”
張夫人搖頭:“定有旁的緣故。”
林婉棠抱歉地笑了笑:“楊氏雖已經被休,但她畢竟曾經是我的婆母,我也不好多說什么。”
張夫人嘆了口氣,說:“我并不是想打探你們侯府的隱私,主要是,我怕自家的二兒媳婦和她娘一樣,將來她若作出禍來,我家的二兒子也要被牽連拖累不是?”
林婉棠淺笑道:“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呂氏不在楊氏跟前長大,不是楊氏教養的,應該沒怎么受楊氏影響。”
張夫人神色緩和了一些。
此時,呂伴琴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怒目圓睜,對林婉棠說:“林氏!你在我婆母跟前嚼什么舌頭呢?!你都說我什么壞話了?!”
林婉棠往張夫人身后躲了躲,說:“我并沒有說你的壞話。”
呂伴琴居然氣急敗壞地追打起林婉棠來,周圍的貴夫人都看了過來。
張夫人覺得丟臉,忍不住出聲斥責道:“住手!大庭廣眾之下,不要像個潑婦一般。”
呂伴琴這才悻悻地住了手,辯解說:“要不是她亂嚼舌頭,兒媳也不會生氣……”
張夫人白了呂伴琴一眼,說:“薛少夫人不曾說你的壞話,反倒勸我說,你不是楊氏帶大的,應該不會同楊氏一般。你真是恩將仇報了!”
呂伴琴紅了臉,低頭扭著帕子。
林婉棠這才從張夫人身后出來,撫著心口說:“多謝張夫人仗義執言。我今日一見,覺得與您十分投緣。張夫人若得空,可以去侯府小坐,想來我們一定有許多話可以聊。”
張夫人一聽,心領神會,便點頭笑道:“好的,改日一定上門叨擾。”
呂伴琴的臉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