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柔嘉長公主竟然在林婉棠面前停了下來,她上下打量著林婉棠,掩口輕笑道:“果然生得我見猶憐,怪不得能嫁給威武俊美的睿郎。”
林婉棠微低著頭,低眉斂目,沒有說話。
柔嘉長公主身上的香味,讓林婉棠心口難受,竟然有些窒息感。
好在柔嘉長公主沒有過多停留,嘖嘖感嘆著,扭動腰肢離開了。
今日的守喪結束,林婉棠快步朝自家的馬車走去。
薛景睿快步跟上,輕聲喚道:“棠兒,走這么快干什么?”
林婉棠不理會他,徑直上了馬車,招呼后面的南宮曼跟鄭玉蓮上車。
薛景睿回頭,淡淡道:“弟妹們乘坐另一輛馬車吧。”
說完,薛景睿就上了車,吩咐車夫趕馬離開。
薛景睿用探詢的目光看向林婉棠,林婉棠忍不住譏諷地喚了一句:“睿郎。”
薛景睿感覺脊背一涼,擺手道:“還是不要這樣稱呼我了。”
林婉棠輕笑:“怎么?旁人這樣叫得,我叫不得?”
薛景睿扶著林婉棠的腰身,在她耳畔說:“我更喜歡聽你喚我夫君。”
林婉棠斜睨了他一眼,素手掀開車簾的一角,看向窗外,賭氣不理會他。
薛景睿嘆了口氣,探頭吩咐車夫:“去鳳棲胡同。”
車夫答應著,調轉了方向。
林婉棠知道鳳棲胡同有柔嘉長公主的宅子,驚訝地問薛景睿:“去那里干什么?”
薛景睿挑眉,抿了抿薄唇,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馬車停在了鳳棲胡同柔嘉長公主的府邸前。
柔嘉長公主與當今皇帝乃是同母所出,兄妹感情甚篤,柔嘉長公主在京城就有好幾處宅子,每一處宅子的位置都極好,修建得都極為精致奢華。
這處宅子離皇城不遠,且背山面水,風景極佳。一眼望去,亭臺樓閣,雕梁畫棟,盡顯奢華富貴之氣象。
林婉棠心里更是生氣,她雖貴為吏部尚書之女,與柔嘉長公主這樣真正的金枝玉葉相比,實在是寒酸了。
柔嘉長公主剛好從府門出來,正指揮人往馬車上抬東西:“這里面是父皇當年賞下來的字畫,你們放心著些。哎呦,那里頭是汝窯的瓷器,必須輕拿輕放。”
薛景睿帶著林婉棠上前行禮:“見過柔嘉長公主。”
柔嘉長公主粉面含春,看向薛景睿:“睿郎免禮。”
林婉棠也隨之直起了腰身。
柔嘉長公主嬌嗔道:“睿郎,你怎么此時過來了?”
薛景睿淺笑道:“拙荊想來看看。”
柔嘉長公主輕笑:“你們也太著急了,孤都有些后悔了。”
薛景睿正色道:“長公主莫要說笑。”
柔嘉長公主嘟嘴,說:“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若答好了,我便不反悔。”
薛景睿抱拳:“長公主但問無妨。”
柔嘉長公主微仰著頭,顯出一副小兒女的嬌俏模樣,問:“孤與令夫人,誰更美一些?”
林婉棠不由得斜睨了薛景睿一眼。
薛景睿不假思索地說道:“長公主是金枝玉葉,國色天香,氣度高華。但微臣私心覺得,拙荊之美,恰到好處,與微臣十分相稱,正像微臣一直缺失、苦苦尋覓的另一半美玉。”
柔嘉長公主不由得嬌笑了起來,半晌才止住,說:“狡猾的睿郎,誰都不肯得罪。好吧,孤饒了你,孤先走了。”
說完,柔嘉長公主上了馬車,柔媚地朝林婉棠眨了眨眼,輕啟朱唇:“再見了,小美人。”
柔嘉長公主的馬車離開以后,薛景睿伸手,請林婉棠進府。
林婉棠不敢相信地皺了皺眉頭,問:“你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薛景睿站直,背著手,頗有些像小孩子獻寶的模樣,忍住興奮說:“這個府邸,以后就是我們的了。”
林婉棠愣了片刻,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樣奢華的府邸,以后就屬于他們了?!
薛景睿含笑拉著林婉棠往府里走,門口的管事向林婉棠行了行禮。
薛景睿邊走邊跟林婉棠說:“柔嘉長公主身子不適,想要搬到江南去療養,便想處理掉這座宅子。我聽說消息,找了柔嘉長公主,買了下來。”
林婉棠望著眼前高聳的樓臺,嬌嗔道:“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薛景睿說:“這宅子雖好,卻過于奢華靡費了一些,有些地方,恐不合你的心意。我原打算讓人打掃一番,重新裝飾一下,再引你過來,給你個驚喜。”
說著,薛景睿嘆了口氣:“但是,你似乎誤會了,為了不讓你胡思亂想,我就只能先將你帶來了。”
薛景睿攜著林婉棠的手,進了一處花廳。花廳里,掛著幾幅巨大的、香艷的畫。
畫中,俊美的男子正在挑逗秋千上的貴女。
這些畫不似春宮圖那般露骨,卻比春宮圖更惹人遐想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