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眼神驚慌,聽見這話,白眼一翻,居然暈了過去。
薛景睿冷聲吩咐:“來人啊!將她弄醒!”
馬婆子上前,狠狠地掐起了楊氏的人中,直到楊氏的人中被掐出了血跡,楊氏才不得不醒了過來。
林婉棠直視楊氏的眼睛,問:“藥和大夫都是你推薦的?”
楊氏嘴唇紅腫,顯得很是狼狽,可她的目光陰狠可怖:“是我又怎樣?我為了詹姐姐,看了許多醫書,尋訪了好多大夫,你們如今竟然這樣待我?就不怕詹姐姐在地下魂魄不安嗎?!”
薛景睿怒目瞪著楊氏:“我問的是,那大夫是誰?!”
楊氏詭異地笑著,說:“那大夫本就是個游醫,誰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也許不在人世了呢。”
薛景睿抬腳就想踹楊氏,被林婉棠攔了下來。
林婉棠淺笑著看向楊氏,說:“既然是你費盡心力求來的藥,想必是好藥。也是巧了,我這里也得了千里光,你不是胸悶氣短嗎?以后,你每日都服用這種藥三次,想來很快就能好。”
薛承宗驚訝地問:“千里光很是難得,你從哪里得來的?”
林婉棠輕哂:“夫君久在北疆,以夫君的人脈,弄來點千里光,不是易如反掌嗎?!”
薛承宗苦笑著說:“你們舍得給楊氏用?”
林婉棠暗哂,說:“她好歹服侍了你十來年,給她用些草藥,是應該的。”
珍珠捧了一碗煎好的藥過來,藥上頭還能看見星星點點的黃花。
楊氏猛地搖頭,身子往后躲,含混不清地連連說:“我的病已經好了,我不喝藥,我不喝,不喝……快端走!”
薛景睿輕哼一聲,吩咐一旁的人說:“由不得她,來人,把藥給她灌下去!”
馬婆子將楊氏帶倒在地,死死按著她。
春雨捏著楊氏的臉頰,楊氏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
珍珠將滿滿一碗藥全都給灌了進去。
楊氏的眼睛里,滿是驚恐與絕望。
珍珠灌完藥,馬婆子一松開手,楊氏趴在地上,將手伸進喉嚨里使勁扣弄起來。
馬婆子將楊氏的手反箍在了身后,楊氏瘋狂地掙扎著。
林婉棠蹲下來,輕聲問:“你在害怕什么?!”
楊氏惡狠狠地盯著林婉棠,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毒婦!”
林婉棠溫婉地笑著,不解地問:“你生病了,我讓你吃藥,我這是為了你好啊!”
說完,林婉棠站起身,吩咐:“今天記著再喂她兩次藥。按時吃藥才能好得快一些。”
楊氏害怕地喊著:“我不!我不喝藥!你們是想要我的命?!”
詹學真罵道:“淫婦,你別給臉不要臉!這好藥,旁人還喝不上呢!”
林婉棠幫腔:“就是,一會兒給二弟也送去些,還有汝成那里……”
楊氏驚慌失措地喊:“不可!這藥會鬧出人命的!”
眾人都極其震驚地看向楊氏,薛承宗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薛承宗兩步沖過來,蹲下,揪著楊氏的衣領,問:“你說什么?!這藥怎么了?!”
楊氏見事情敗露,痛哭道:“有毒,這藥有毒!每用一次,都會損傷心肺一些,過不了多長時間,人就活不成了……”
薛承宗驚愕地睜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顫抖著手問楊氏:“你竟然故意害芳菲?!芳菲竟然是你毒死的?!”
楊氏抽泣著,淚眼婆娑地看著薛承宗,說:“那時詹芳菲已經病入膏肓了,即使我不動手,她也活不了多久。我只是讓她走得快一些,少受些痛苦罷了……”
薛景睿使勁踹了楊氏一腳,痛罵道:“好你個無恥的賤人!大夫說,我母親調養調養就能好,你們氣我母親在先,用毒草害我母親在后,你們罪該萬死!”
說著,薛景睿打開手札,讀起了詹氏寫的關于千里光的那一部分。
當薛景睿顫抖著聲音讀到“……愿疾病早日遠去,吾亦可與夫君白首,陪吾兒長久”時,在場的人,包括丫鬟婆子,全都落淚了。
薛承宗不由得老淚縱橫:“兒子,兒子!父親真的不知道千里光有毒啊!我縱使那時候色迷心竅,你母親為我生下一女一子,我怎么會忍心害她性命?!”
詹學毅啐了薛承宗一口,罵道:“好你個老不羞!你明知楊氏等著我妹妹給她騰位子,她給的藥,你竟然毫不懷疑嗎?!你也不多求證求證,就給我妹妹吃?!”
詹學綸哭道:“可憐我妹妹那時候還不知道你們有私情,否則,她必然會警惕一些!”
詹學真跺了薛承宗一腳,說:“一個是枕邊人,一個是閨中友,我妹妹怎么會想到,他們竟然想要她的命?!可憐的妹妹啊,你被奸夫淫婦給害了啊!”
桃紅突然想了起來,說:“后來,夫人知道了侯爺與呂夫人私情的時候,似乎起了疑心,停了千里光,可惜那時候她心肺已然很是衰弱,于事無補了。”
第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