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薛景和應(yīng)該沒有見過琥珀。
林婉棠感覺不寒而栗!
仔細回想最近偶然遇見薛景和時的情景,林婉棠發(fā)現(xiàn),薛景和看她的目光非常復(fù)雜,非常奇怪。
莫非……薛景和記起了前世的事?!
這個念頭嚇了林婉棠一跳。
林婉棠將紛亂復(fù)雜的情緒拋開,鎮(zhèn)定自若地問琥珀:“你都告訴了他什么?”
琥珀更加覺得對不住林婉棠了,她擦擦眼淚,低聲說:“奴婢告訴他,您與將軍似乎還沒有圓房。”
林婉棠扶額,問:“還有呢?”
琥珀瞥了林婉棠一眼,聲如蚊蠅一般說:“奴婢告訴他,將軍的腿傷似乎沒有傳說中那么嚴(yán)重。奴婢無意中見過將軍偷偷在房中練功。”
“還有呢?”林婉棠追問。
琥珀想了想:“再有就是這次,二少爺讓我給楊興安送些飯。”
“還有嗎?!”
琥珀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了,大少奶奶,其他都沒有了!奴婢看二少爺是出于關(guān)心您,才敢將這些告訴他的。奴婢確實也怕將楊興安餓出好歹來,才給他送飯。奴婢如今知錯了!”
林婉棠失望地看著琥珀:“你可知那些飯里頭藏著串供的字條?要不是看守的人忠心,楊興安見了字條,按著他們教的法子說,你知道會給侯府帶來多少錢財?shù)膿p失嗎?!”
琥珀愣住了,她原本真的以為,二少爺托她給楊興安送飯,真的只是出于表兄弟情義。
她想著,送一頓飯而已。
她怎么也沒想到里頭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琥珀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而林婉棠在想,琥珀的話和楊興安的供詞對上了。
楊興安說,是薛景和喝醉酒以后告訴他,林婉棠與薛景睿沒有圓房。
這個薛景和,實在可惡至極!
關(guān)于薛景睿腿傷的事,林婉棠相信,薛景睿裝得比實際受傷更重,肯定有他的用意。在林婉棠看來,至少可以避一避風(fēng)頭,免得功勞太盛而遭人嫉恨暗算。
看來,得提醒薛景睿這個秘密瞞不住了。
林婉棠對琥珀說:“我自問對你們不薄。你們家里婚喪嫁娶,但凡我知道的,我都給了銀子。你祖母之前生病,我派人送了銀子,還送了人參。這些你不會都忘了吧?”
琥珀哭著說:“沒有,大少奶奶的恩德,奴婢不敢忘。奴婢沒有想到,二少爺會將這些話傳出去,奴婢對不住將軍和大少奶奶。”
林婉棠說:“若是我從宮里回來時,你將此事告訴我,我定然會給你銀子,讓你還給二少爺。可是,你沒有。”
琥珀反復(fù)磕頭,抽泣著說:“奴婢糊涂,大少奶奶要打要罰都是應(yīng)該的。”
林婉棠嘆口氣,說道:“你我主仆一場,好聚好散吧。我挑了幾個長相周正、踏實肯干的小廝,你可以從中挑選一個。你這幾天也不用干活了,在房中繡你的嫁妝吧。”
說完,林婉棠疲憊地揮揮手,示意琥珀退下。
第63章 可擋桃花
琥珀哭著求道:“奴婢不想嫁人!奴婢還想在大少奶奶身邊!奴婢一定改!奴婢再也不敢了!”
林婉棠紅了眼眶,別過臉,揮揮手示意琥珀出去。
琥珀見林婉棠這么傷心,心中更加愧疚難當(dāng),又不敢違拗,抹著淚退了出去。
玲瓏進來,低聲安慰:“大少奶奶,您別傷心了,還好發(fā)現(xiàn)得早。”
林婉棠按著太陽穴說:“也怪我對她關(guān)心不夠,若是能早些發(fā)現(xiàn)異常,多年主仆也不至于走到分道揚鑣這一步。”
心中的疑云還是無法散去,林婉棠便說:“玲瓏,去告訴谷良,讓他派人去查一查琥珀她爹受傷的事。”
玲瓏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大少奶奶是懷疑……”
林婉棠目光深邃:“總要查一查才能心安。”
玲瓏給林婉棠捏著肩膀,說:“奴婢馬上就去找谷管事。只是,大少奶奶,您不要自責(zé),您已經(jīng)很好了,人豈能事事都做得盡善盡美?”
林婉棠反手拍了拍玲瓏,說:“琥珀嫁人以后,大丫鬟的位置就缺出來一個。你做事一向穩(wěn)妥,你覺得誰行,就將她提上來好了。”
玲瓏點了點頭。
這時,薛景睿回來了,玲瓏行禮之后,靜悄悄退了出去。
楊興安說了那些潑臟水的話以后,林婉棠還沒有與薛景睿獨處過。
此時,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尷尬。
“你身子好些了嗎?”
“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同時開了口,雙方都愣了片刻。
“我好多了。”
“你要說什么?”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林婉棠咳咳咳地咳嗽了起來。
薛景睿上前,坐在床邊,幫林婉棠拍背。
薛景睿說:“你大概是累著了,好好將養(yǎng)幾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