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曼心中得意,雖說是平妻,可鄭玉蓮的衣食住行都得從她手里頭討要,只能比她低一頭。
這一天,負責看管鄭玉蓮的方婆子慌慌張張地到楊氏那里,回稟說鄭玉蓮見紅了,怕是要流產(chǎn)。
第41章 一筆糊涂賬
楊氏顧不得頭疼難受,急忙來到了清芬院。
南宮曼站在廊下,向楊氏行禮:“母親別著急,兒媳已經(jīng)派人去請大夫了。”
楊氏皺眉:“大夫來得慢,你要不先幫鄭氏看看?能保胎的話,就盡力保胎。”
南宮曼卻說:“母親,如今兒媳身份不同了,我若沾手,要是鄭氏的胎兒出點什么差池,兒媳說不清楚。”
楊氏:“……”
鄭玉蓮在屋里直喊肚子疼,楊氏急得直跺腳,問方婆子:“鄭氏怎么會突然這樣?”
方婆子回道:“鄭二奶奶喝了保胎藥以后就喊肚子疼,沒過多久就發(fā)現(xiàn)見紅了。”
楊氏皺眉:“保胎藥的藥渣可還在?”
方婆子說:“老奴知道事情要緊,留著藥渣呢!”
過了一會兒,大夫來了,給鄭玉蓮把過脈,搖頭說:“不行了,出血太多,胎兒保不住了。”
鄭玉蓮又疼又傷心,嚎得更厲害了。
方婆子將藥渣拿給大夫看,大夫仔細觀察藥渣,又取出些什么聞了聞,變了臉色:“這保胎藥里頭怎么會有紅花?!”
眾人聞言都大驚失色!
大夫說:“這是保胎藥,我開的方子里頭絕對沒有紅花,肯定有人動了手腳!”
楊氏心疼沒能出世的大孫子,厲聲問:“是誰負責煎藥?!”
小丫鬟紫蘇哆哆嗦嗦地站了出來,說:“奴婢負責煎藥。可這藥都是盛牛取回來交給奴婢的,奴婢連清芬院都沒有出過,又能從哪里弄來紅花呢?”
楊氏感覺頭疼欲裂,讓人搬了把椅子,她在廊下坐好,說:“讓人去喚盛牛!他在哪家藥鋪抓的藥,讓人去將藥鋪的伙計請來。”
過了片刻,盛牛與藥鋪的伙計都來了。
楊氏問:“盛牛,你是不是照著方子抓的藥?”
盛牛點頭:“是啊。”
楊氏又問藥鋪伙計,藥鋪伙計拍著胸脯保證,只按著保胎藥的方子抓了藥。
楊氏按了按太陽穴,心說,這可真是一筆糊涂賬。
藥鋪伙計抬頭,突然看到了南宮曼身邊的丫鬟紫苑,睜大眼睛喊道:“這位姑娘到我們藥鋪買過紅花!”
眾人驚訝地看向南宮曼。
南宮曼本就擔心黃泥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
此時見藥鋪伙計指認她身邊的丫鬟,她惱怒地說:“紅花是常用的藥材,我娘家祖母腿疼,我讓丫鬟去買紅花,是為了給娘家祖母配藥。你們?nèi)舨恍牛梢匀ノ夷锛以儐枴!?
鄭玉蓮隔著窗子罵道:“怎么可能這么巧?南宮曼,你身為醫(yī)者,卻傷了胎兒的性命,必然不得好死!”
南宮曼回罵道:“你閉嘴!夫君厭棄你,你生了孩子又能怎樣?我才懶得動你肚子里的那塊爛肉!”
鄭玉蓮又疼又氣,隔著窗子咒罵不停。
南宮曼氣呼呼地問藥鋪伙計:“我且問你,我的丫鬟是單單買了這一次紅花,還是經(jīng)常在你們鋪子里買紅花?”
藥鋪伙計想了想,如實說:“以往也來買過。”
南宮曼看向楊氏:“母親,兒媳以往也買紅花入藥,并不是為墮胎而買。”
楊氏的腦子已經(jīng)是漿糊一團。
柳春娘突然說:“除了南宮二奶奶,還有誰得到紅花最方便呢?”
楊氏心里一驚,是啊,南宮曼得到紅花最方便,且如今她管著家,動用人手往保胎藥里頭添紅花也最方便。
楊氏按著心口,薛景和的這些女人怎么都這么不讓人省心?!
這時,薛景和聽說消息,從酒場趕了回來,問清楚情況,他揮手就給了南宮曼一記耳光。
南宮曼被打懵了。
薛景和指著南宮曼的鼻子罵道:“除了你,還有誰會動鄭玉蓮的胎兒?!成親以來,我夜夜宿在你的房里,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南宮曼捂著臉頰,恨恨地看著薛景和:“我說過,不是我。”
薛景和又一記耳光扇了過來:“還敢頂嘴!不是你還能是誰?!”
南宮曼哭著喊道:“我怎么知道?!也許是柳春娘!也許是下人痛恨鄭玉蓮!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
薛景和又要打南宮曼,楊氏怒喊了一聲:“好了,別鬧了!”
院子里安靜下來。
楊氏看向大夫:“麻煩大夫給鄭氏開方子調(diào)養(yǎng)身體吧。”
大夫猶豫了一下,說:“好讓侯夫人知曉,鄭二奶奶出血過多,傷了根基,只怕以后不易有孕了。”
楊氏臉色蒼白。
薛景和滿屋子鶯鶯燕燕,一個愚蠢歹毒不能生育了,一個歹毒,害了她孫子的命,還有一個是